“半年前,他們就已經不存在了!”
云昭左右瞅瞅沒看見外人,就低聲道。
李定國呆滯了一下道:“你殺的?”
云昭搖頭道:“是寧夏衛的大里長段國仁認為這兩個家伙有拋開我們獨自建設受降城的傾向,就找人把他們給毒死了,人頭是二月份送來的,因為是絕密,就沒告訴你們。”
李定國吞咽一口口水道:“毒死?”
云昭點頭道:“段國仁認為此事不宜大張旗鼓,更不能讓外人知曉,要給他留出來清理這兩人心腹的時間,就只能用隱秘手段了。
本來我準備給他們八個月的時間來安穩這些人。
可惜,藍田縣先是地龍翻身,又是水災的,影響了作坊生產,加上道路損毀嚴重,明年的商貿形勢會很差,我們必須未雨綢繆,給藍田縣尋找一個新的財源。
我們考量過之后,認為河套是個不錯的地方,那里已經風調雨順很多年了,民間積蓄了很多財富,卻沒有被有效的利用,加上那里財富分布很不平衡,異族人的勢力過大,對我們的統治不利。
你們過去之后,要打破這種壁壘,以武力支持段國仁的改制大業。”
李定國的喝了一口酒平緩一下心情道:“段國仁要怎么改制?”
云昭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均田,平賦,取余財用于建設好河套之地,等待關中移民就食。”
李定國搖晃一下腦袋道:“也就是說,要打擊那些土豪劣紳是吧?”
云昭給李定國,張國鳳重新倒滿酒道:“那里情況復雜,信回回教的人太多,我們不禁止百姓的信仰,但是呢,我們也不容忍有人借助神靈之名盤剝百姓。
這些年段國仁已經培育了一些精通回回教義的本土阿訇,你們要支持這些新的宗教人士,打擊那些舊有,腐朽的,變質的宗教人士。
最終建立屬于我們的新宗教體系,這是一樁極為重要的工作,對我們將來向西域進軍極為重要,我們甚至可以說,他們才是我們向西域進軍的先鋒官。
這是藍田縣體系中極為重要的一環,你要小心謹慎,段國仁這個人為人陰鷙,說話,做事可能不討人喜歡,不過,你也不用懷疑他的立場。
他是一個可以為我藍田縣拋頭顱灑熱血的人。”
張國鳳放下酒杯道:“我們的權限有多大?可以自主的程度有沒有一個尺度。遇到突發事件我們能不能隨機應變?”
云昭淡淡的道:“做吧,那里的軍事計劃全部由你們兩個說了算,你們要配合段國仁的工作,同時,段國仁也要配合你們,藍田縣做事,向來都是文武互不干涉原則,但是,在第一階段,是以段國仁的工作為重點,我想,你們應該能把握好尺度。”
李定國輕聲道:“殺戮必不可免。”
云昭抬頭瞅瞅李定國道:“軍隊就是干這個的。”
李定國默不作聲,舉起酒杯跟云昭碰了一下,就一飲而盡。
送走了這兩個人,云昭忍不住搖搖頭,自己在內部人中間施行的有話就說政策其實很讓人頭疼,好多事情是可以做,卻不能說。
一旦說透了,就會引來別的麻煩。
段國仁在信中說的非常清楚,回回教對寧夏衛來說極為重要,且不可替代,還說,人腦袋對人世的認可不同,哪怕模樣一樣,語言一樣,就會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如果有國家觀念還好一些,可惜,在大明,漢人認同自己的家族,回回只會認可自己的宗教。
李定國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云昭很擔心他會弄出亂子來的,可是,不用李定國,別人會更加的沒有經驗,還不如讓李定國出馬。
事實證明,云昭用兩萬兩銀子把李定國買回來是一樁多么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