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在聽說很多愚夫愚婦們居然認為摸了這塊石頭有助于受孕之后就難免會勃然大怒。
馮英挺著即將臨盆的大肚皮幽幽的道:“確實如此,您至少已經讓我們兩個受孕了,有經驗啊。”
“徐先生的這個主意不好,一塊石頭就抹殺了我藍田縣官民的努力,真是不知所謂。”
錢多多笑道:“這是徐先生在幫你推卸責任呢,一年里頭那里敢比我藍田縣倒霉,先是地龍翻身,后來就是水災,要不是人手管用,大災之后必有大疫這句話就要在我藍田縣驗證了。
有了這塊石頭,雖然把功勞攬走了一半,可是呢,也把責任攬走了一半啊,下一次我們再倒霉的時候,您至少有一次遷怒石頭的機會。”
這個道理云昭自然是清楚地,只是心中郁悶而已,跟兩個大肚婆討論神靈不好,云昭就很自然的轉換話題問馮英。
“確定就是這幾天?”
馮英伸出一雙手道:“妾身可是算著日子呢。左右還有十天時間。”
云昭又把目光落在錢多多的身上,錢多多嘆口氣道:“還有兩個月呢。”
云昭點點頭,再看看兩個大肚婆,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張蜘蛛網給纏住了,這道網雖然看不見,卻實實在在的存在,且將他綁縛的結結實實。
男人天生就是向往自由的一種動物,有了家眷之后,全憑著一股子責任感在支撐,支撐的時間長了,就會習慣,最后忘了反抗。
老回回姓馬,名字不知道,或許他就沒有名字,更大的可能是他不愿意說。
這在造反的人群中很常見,李洪基,張秉忠,在早年的時候用的也是匪號。
只是自認為實力強大了,這才用了本來的名字,或者給自己取了一個更加響亮的儒雅的有文化的名字。
老回回不是這樣的,即便是隱居在伏牛山下,也堅持了自己的信仰,名字還是老回回,不過,在大明,人們只要見到回民,就會這么稱呼,所以,也不起眼。
李定國,張國鳳以及護衛來到老回回府邸的時候,正是中午時分。
這座莊園算不得大,也算不得精致,幾乎就是一個由茅草,土坯建立起來的建筑群。
門前就是一條小溪,小溪對面是百十畝田地,從田地里生長的一些稀稀疏疏的秋糧來看,這里的土地算不得好地,應該是開荒不久的產物,想要變成好地,需要很多年不斷施肥,精心伺候養地才成。
連日來的奔波,即便是李定國,也感到有些疲憊,十幾個人在溪水中洗過了臉,就坐在一顆傘蓋一般的柏樹底下等著人家打開門招呼客人。
不大功夫一個絡腮胡大漢推開柴門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李定國面前道:“小尉遲,八大王命你來取我的性命嗎?”
李定國詫異的瞅了老回回一眼道:“為什么會這么想?”
老回回道:“云枝兒來過一次,被我打跑了。”
李定國道:“艾能奇找你干什么?”
老回回大笑道:“還能做什么,要回招攬舊部,重歸八大王旗下,為他賣命。”
張國鳳插言道:“你有自立之心?”
老回回怒視了張國鳳一眼道:“飛天鷂子,你在你大面前這么說話還不夠格。”
李定國微微笑道:‘這么說,你準備老死在這里了?“
老回回瞅瞅李定國身邊護衛們的武器道:“山上的女大王很不錯,只要很少的一點糧食,既然在這里能活下去,就沒必要再召集兒郎們去送命,小尉遲,你是八大王麾下難得的好人,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是要我跟著八大王再受一次羞辱,老子也不干,你殺了我吧!”
李定國苦笑一聲道:“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出過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