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怒道:“從你提議我假扮夫君的時候就開始算計我了是吧?”
“那是當然,誰讓你總是那么愚蠢呢?”
馮英長笑一聲,揮揮寬大的袍袖對明月樓女管事道:“開始吧,讓我看看江南佳麗到底能帶給我們一些什么。”
女管事再次跪拜馮英,就輕輕敲響了手里的金鐘。
隨著一聲鐘響,原本匍匐在地上的歌姬,美人,樂師,舞者,就紛紛倒退著離開了場子。
按照慣例,第一場曲子就是《秦風·無衣》。
以前這首曲子是玉山書院演武大會的時候,眾人一起吟唱的曲子,被藍田縣大鴻臚朱存機發現之后,就重新編曲,編舞之后,就成了藍田縣的《迎賓曲》。
朱存機曾經帶著多達百人的班子去玉山專門給云昭演示,想請云昭提點意見。
云昭也很喜歡這首曲子,看過之后就提了一個意見,那就是把舞蹈的女人全部換成男人!
他實在是受不了,朱存機把這首悲壯,深情的《秦風·無衣》給弄成靡靡之音。
弄明白云昭的意思之后,朱存機第二天就重新邀請云昭審閱,這一次,果然大氣磅礴,尤其是新添加的塤聲,胡笳聲,將這首曲子演繹的悲壯而深情。
云昭看完舞蹈之后還曾笑話朱存機,有話就明說,以后不準再這樣試探他。
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馮英坐的筆直,跪坐在他是身后的錢多多還隨著眾人一起吟唱了一遍。
大廳中的每個人都給了這首曲子足夠的敬重。
儺戲上場的時候,馮英就把手朝后一抄,錢多多就趴在她膝蓋上了,顯得嬌媚可愛,可是,馮英自己卻坐的筆直,雙目盯著場上的千變萬化的儺戲全身心的投入觀看。
腰間的軟肉被馮英抓著,錢多多動彈不得,只好咬著牙低聲道:“你要干什么?放我起來,這么多人都看著呢。”
馮英似笑非笑的道:“你就是一個狐媚子,怎么了,害怕別人知道你是狐媚子?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狐媚子。”
“你弄疼我了。”
“有本事你叫喚兩聲來給我聽聽!”
錢多多果然不肯叫喚,卻把雙手按在馮英胸前,還表現出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樣,深情的瞅著坐的筆直的馮英,似乎在埋怨她,只顧著看儺戲而忘記照顧她這個絕世美人。
“你要是再不松開,我就抓你的胸!”
馮英松開了錢多多的腰,錢多多趁機坐起來,恰好看到儺戲結束了,就笑呵呵的對在場的士子們道:“知道你們是什么德行,別著急,你們喜歡的美人兒馬上就要出來了。
來,諸君,飲甚!”
在場的士子發出一聲哄笑,而后便與長安的官員以及玉山書院的諸位先生一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全場就馮英沒有動彈,含著笑意看著在場的人飲用了一杯酒。
她代表著云昭坐在這里,按照大明酒宴禮儀,等錢多多邀飲三杯之后,大鴻臚邀飲三杯之后,玉山書院山長邀飲三杯之后,他才會提起酒杯邀飲一次。
也就是因為有這個禮儀在的緣故,徐元壽才對她代替云昭過來的事情,有些生氣。
在徐元壽看來,主君的威嚴不可侵犯,尤其是現在,藍田縣早就不能被稱之為一個縣了,云昭還如此放縱他的兩個老婆胡鬧,這是非常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