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宿舍六個人,除了她沒說外,其他五個人答案完全一致。
“燕,燕,燕傾”
她的大腦因為處理不了這么嚴重的事態而暫時當機,唯一能想到的是那混賬家伙真是大逆不道啊
燕傾,多金影后,得過的獎比秦闕跑過的龍套都多,八年前一部望鄉一炮而紅,幾乎橫掃了當年所有電影獎項,之后一發不可收拾,年年出片年年爆,至今已是全球知名的頂級演員。
望鄉上映的時候,秦闕正高二,她們英語老師給全班放了這個片子的外語版,彼時尚且年少的她不能理解其中深沉復雜的愁緒,卻不妨礙她記住那雙憂郁美麗的眼睛。
她上大學那段時間,正是燕傾佳作頻出的時期,每部電影她都看了不止一遍,甚至還有一本專門記錄觀后感的筆記。
當年家里人都不明白平日里甚少出風頭的她怎么會應下星探的邀約。
她自己清楚卻不好意思說因為每當她看到燕傾的電影時,心中沉鈍隱晦的情緒都會隨著角色的感情爆發鮮明起來。
像被火焰點燃的枯草。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喜歡到想要自己去做那捧火。
燕傾對秦闕而言,算半個偶像加引路人,所以秦闕一直把人當老師尊重,即使她的尊重對燕傾而言沒啥意義。
而現在,居然有人敢把齷齪心思打到燕傾身上。
剛剛那一拳揍得實在太輕了。
秦闕攥緊拳頭,有些自責。
“呵,看來你跟他們真不是一伙的。”就在此時,一直沉默打量她的燕傾終于開口,女人輕輕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一手支著下巴笑著望她,“我這算是被英雌救美了”
她的聲音低沉沙啞,極富磁性,許是忍耐熱潮的緣故,那雙剛從陰影中掙出的眸子水光瀲滟的,秦闕耳朵一熱,側目避開女人勾人的笑眼,結巴道“您,您言重了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嗯雖然后續處理很麻煩,不過現在也只能叫醫生過來了,托一些討厭鬼的福,我吃了不干凈的東西,現在抑制劑不起作用。”確認秦闕無害后,燕傾整個人都隨性了起來,像是嚴陣以待的貓縮回了鋒利的爪尖,慵懶地癱在椅子里,毫不避諱地伸出胳膊給秦闕看。
女人雪白的小臂內側,幾個剛刺出的血紅針眼格外扎眼。
注射型抑制劑是所有抑制劑中見效最快效力最強的,注射了幾倍的量卻毫無效果,恐怕只能請醫生來解決了。
真得只能這樣嗎
秦闕眉頭緊鎖,她不想燕傾無辜受害陷入輿論漩渦。
反標記。
一個詞猛地撞入腦海。
因為身患退化癥,秦闕對信息素相關的知識了解遠超普通人,她曾聽心理疏導的王大夫提起過,一些信息素貧弱的aha為了滿足熱潮期的oga,會讓對方反標記自己。
即使很一般的aha信息素,效力也比抑制劑要好。
aha被反標記也不容易像oga那樣產生依賴性,需要靠愛撫疏解。
唯一的問題是,她要帶著燕傾的信息素過一段時間
可以接受。
見她不動,燕傾疑惑,“還有事嗎”
秦闕不敢去看女人的臉,鼓起勇氣走上前,“其實還有一個解決方案。”
燕傾淡淡地看著眼前臉色逐漸比自己還紅的aha,思索著她要是提出跟自己睡覺,自己該怎么禮貌的請她滾出去。
年輕的aha大抵是被她的信息素催逼的難受,上挑的眼尾浮著淺淡的粉色,但話語仍舊溫柔而克制,“嗯,您需要信息素的話,可以咬我。”
秦闕到底沒好意思說出“標記”二字,主動請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標記自己,怎么都有些羞恥。
盡管被情火燎得難受至極,聽到這句話的燕傾仍有片刻失神。
咬,aha,這兩個詞她都認識,但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重組。
她知道對絕大多數aha而言,被人標記等同于喪失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