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秦闕心里升起一點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問了出口。
燕傾笑瞇瞇地望著她,紅唇開合,“你想跟我結婚嗎”
秦闕“啊”
因為這個問句過于匪夷所思,她的第一反應甚至都不是害羞而是疑惑。
“依托于現實的話總是更好入戲吧,”燕傾欣賞著她的反應,“你就這么想,我們在戀綜拍攝過程中陷入熱戀,之后沒多久就結婚了,那時候你是什么心情”
“不不不,這太”秦闕想說你這個假設荒謬程度絲毫不低于公主愛上了初次見面的勇者,但她的腦子卻本能的跟著燕傾的描述想象出了那個場景,然后毫無意外地臉紅了。
但她確實沒再皺眉,甚至她自己都不愿承認自己有一點欣喜。
太不禮貌了,她跟燕傾才認識幾天
燕傾被她這副樣子逗樂了,左右打量著她的表情,秦闕干脆捂住了臉,跟個躲避攝像機的重度社恐患者一樣躲著對方。
“你現在這個表情就挺好的,記住這種感覺,模仿出來應該還是不難的吧堅持十幾秒就算成功。”燕傾繞夠了,抬手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別有心理負擔,都是為了演戲嘛。”
“嗯。”秦闕放下手,輕輕點了點頭,她想燕傾就差沒握著她的手教她解題了,她要是再不爭氣就太愚鈍了。
但同時她又難得感到了一點嫉妒。
她望著女人含笑的眼眸,里面坦坦蕩蕩的,是對后輩的引導和看到有趣事物的笑意。
燕傾為什么能這么平常的說出這些話這種話她對多少人說過呢
好像手足無措心驚膽戰的只有自己。
這是專業素質的差距,抑或只是性格的差異呢
“嗯,本來還想最后彩排一次的,看來來不及了。”燕傾
看了眼手機,把頭上的道具一摘,拉起她的手,“走啦,吃飯去。”
那一頓午飯秦闕吃的食不知味,滿腦子都是即將要演的戲劇,和燕傾強行給她植入的虛幻的未來。
吃過午飯的眾人又一次集中在了教室里,教室中央的課桌被清到兩邊,中間的空地算做舞臺,第一組表演的是顏雨臻和靳爍。
兩人不知從哪搞來一臺接觸不良的立式臺燈,把教室里的窗簾一拉,燈一開,昏暗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集中在了被閃爍燈光照耀的舞臺上。
兩人都脫下了校服外套,貼身的t恤勾勒出少女健康美妙的軀體,顏雨臻為白,靳爍為黑,富有節奏感的激烈音樂響起,閃爍的燈光中兩人像兩塊不斷轉換磁極的磁鐵一樣分散靠近,每個人的動作都如同絲線般牽引著另一個人,眼神交錯間,都是想要征服彼此的張力。
秦闕看著靳爍的手從顏雨臻的腳踝摸到脖子,直到卡住那細長的脖頸迫使女孩看向自己。
此刻她的眼中再沒有平日的陰郁沉悶,黑色的眼瞳亮得嚇人,嘴角掛著志在必得的笑意,如同馬上就要撲食獵物的野獸。
而顏雨臻也不復往日的活潑可愛,神色介于玩味于楚楚可憐之間,既像討饒的獵物又像早就設伏的獵人。
歌是外文歌,秦闕聽不懂什么意思,但光從兩人的表演她就知道應該不太適合小朋友聽。
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觀看偶像演出,嘶得吸了口涼氣,“好厲害。”
身旁的燕傾輕輕笑了,“是吧,她們可是最好的偶像。”
秦闕側目望向燕傾,女人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味深長地看著舞臺上的兩人。
眼神跟看她害羞時差不多。
你也是最好的演員。
秦闕回過頭,再看向舞臺時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剛才她就注意到了,顏雨臻現在的眼神有點像燕傾。
也不是很像,只是那種確定對方會跟隨自己步調踏入陷阱的自信很像。
但顏雨臻眼神的指向性太明顯也太露骨,她的眼中只有靳爍,也需要對方的回應。
燕傾卻永遠都是朦朧的,不確切的,甚至是純然的,根本不摻雜會讓人產生錯覺的引誘。
像只自顧自跑到人身上的貓,你準備摸她,她扭頭就走了,根本不在乎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