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耳邊傳來燕傾的輕笑。
她疑惑地轉頭,墜入那片溫柔的海洋之中。
女人貓一般的瞳孔彎起,里面閃著揶揄的光。
太近了。
她下意識后退一步,撞上了旁邊的料理臺,臺上的碗相撞發出叮當脆響。
像她此刻不寧的心緒。
是信息素的作用嗎
在這幾天的相處中,她好像已經漸漸適應了燕傾的信息素,想入非非的情況越來越少。
可為什么,這一瞬間她居然想親吻女人的眼睛
秦闕側頭,一手扶住還在震動的碗,一手想要撓頭又發現手上還帶著手套,只能無奈放下,僵硬地轉移了話題,“我們開始畫圖案吧,你想畫什么”
似乎是覺得她的臉再紅就要炸了,燕傾沒再過多糾纏,拿起旁邊融化好的巧克力沖她晃了晃,“猜猜看”
秦闕現在哪有心思猜這個,好在燕傾問完就開始畫了,她走過去看,這次很刻意地保持了距離。
純黑的巧克力勾勒出一個小小的簡陋人體,是個扎著馬尾的女人,藍色糖漿給她添上了衣服,巧克力又在那張圓圓的臉上點上兩個小點,畫上一個對號,就算有了五官。
秦闕“”
她默默地盯著燕傾,女人這會很明顯有點憋不住笑,拿裱花袋的手都在抖。
但依舊沒妨礙她放下巧克力,拿起旁邊的草莓果醬。
然后當著秦闕的面,在那個小人左右臉上各點了三個紅點。
女人笑容中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得意,“還猜不出來嗎”
秦闕轉頭看向外面晴朗的天空,暫時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欸這不秦姐姐嗎”旁邊已經烤廢了兩烤箱餅干,這會等著靳爍和面因而百無聊賴在教室里瞎轉悠的顏雨臻恰巧途經此地,立刻說出了正確答案,還很不客氣地指著那幾點草莓醬夸贊道,“尤其是臉,太有神韻了,簡直一模一樣”
秦闕“”
你到底是怎么從那張簡筆畫上看出一模一樣的就沖那兩片腮紅是吧。
她無可奈何地轉過頭,正對上捂嘴笑的燕傾,心里那點不自在也被那笑融化了,“我有那么容易臉紅嗎”
燕傾沖她聳肩,嘴巴朝顏雨臻努了努,意思是可不止我一個人這么想。
秦闕撇嘴,伸手拿過巧克力醬。
又不是只有你會畫。
她很快就畫了個比那小人還小一圈的小人,給她加上衣服,但卻在頭發眼睛的調色上犯了難。
燕傾跟她不同,她的頭發眼睛都是黑色的,可以直接用巧克力醬畫。
但燕傾的頭發是栗色的,眼睛更是極為少見的靛藍,要是都畫成黑的,那還能叫燕傾嗎
“嗯怎么了”燕傾見aha畫到一半突然停下,轉頭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
秦闕并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朝她走過來,邊走邊脫掉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比她高多半頭的aha表情嚴肅的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決定,猛一看還挺有壓迫感。
被秦闕身體投下陰影籠罩的燕傾本能地緊張起來,“你”
她話還沒說完,秦闕已經走到她身邊,捻起她垂在耳邊的一小撮頭發,低下頭用做科研的嚴謹目光打量半晌,放下,迅速轉身沖到料理臺前拿起那幾瓶食用色素調配起來。
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我參考一下。”
燕傾呆立原地,直到秦闕顏色調得差不多了,她那因對方靠近而屏住的一大口氣才剛吐干凈。
女人又氣又笑地湊過去,想調侃兩句卻發現秦闕居然真調出了八九不離十的顏色。
她覺得就算她自己去調也未必能調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