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講這個故事的時候滿臉痛心疾首,吳子涵卻是面無表情。
但秦闕覺得兩人是一個意思。
她想如果燕傾是那種老師又愛又恨的學生,那聶思君就是老師最喜歡的那一類,聽話,有天分,一點不用操心。
吳子涵肯定對聶思君寄予了厚望,結果對方卻在事業剛有點起色的時候嫁給了戴宇辰,斷送了原本順風順水的星路。
就在此時,燕傾又把手機推了過來。
“嚇到了別怕。辛苦種的好白菜被死豬拱了,吳女士都不知道憋氣憋了多久,總得發泄一下。”
秦闕回望過去,見女人笑瞇瞇地對她眨眨眼,手還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像真擔心她被嚇到。
她心中一暖,剛想打字說自己不怕,突然腦中電光火石一閃。
聶思君是吳子涵的學生,燕傾也是吳子涵的學生,且兩人應該都是對方比較看重的佼佼者。
戴宇辰是aha,自己也是aha。
那吳子涵會不會覺得自己也是頭想拱白菜的豬。
她背后瞬間出了一層冷汗,如坐針氈起來。
燕傾有點奇怪地望著臉色突然緊張起來的秦闕。
本來好好的,怎么一安慰好像還更拘謹了
那邊聶思君良好的態度和落下的眼淚總算換得了吳子涵一句緩和的話,“找地方坐吧。”
站在聶思君身后半米開外的戴宇辰松了口氣,立刻就要跟著聶思君過去坐。
“站住,沒讓你坐”吳子涵聲音陡然高了八度,“你給我滾出去站著我不想看見你”
不同于燕傾那拐彎抹角的嘲諷,這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的架勢,等于當著幾百萬人的面把戴宇辰的臉扯下來踩。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農人對自己辛苦種出的白菜可能還存著一絲憐愛之心,對于拱了白菜的豬則肯定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戴宇辰被女人的怒吼嚇了個哆嗦,即使現在已經相當逆來順受的他也受不了這么丟臉,硬著頭皮反駁道“吳老師,我敬重您是前輩,可您不能不講道理,我也是節目的嘉賓,怎么就不能參加活動了”
“呵,道理是跟講理的人講的,你不配。”吳子涵冷笑道,“這個節目今天我說了算,你要是不服盡可以去找人評理,但我話放在這,今天就算許正來了,也得陪你在外面站著,你信不信”
戴宇辰被女人的話壓得抬不起頭,只能連聲道“好,好,我聽您的就是。”
他后退著出了教室,站在了門口,也不敢離開。
吳子涵余怒未消,對著門口吼道“滾遠點站”
門口的人影終于消失了。
“我們開始上課。”吳子涵平復呼吸,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口熱茶,語氣也恢復平靜,“第一節,音樂表演課,你們每一組演繹我選定的歌曲,看最終呈現的舞臺效果打分,有意見嗎”
心有余悸的眾人哪敢有意見,一個個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從第一組開始,靳爍,顏雨臻,上來。”秦闕注意到吳子涵看向兩人的目光有種無可奈何,跟看燕傾和聶思君時都不一樣,吳子涵這種猛人,應該極少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兩人迅速站起來,顏雨臻還因為站得太快撞到了桌子,疼得齜牙咧嘴也沒敢喊出聲。
“你們表演雙刃,靳爍負責ra部分,顏雨臻負責正歌,你們先排練,等通順了再來找我看。”吳子涵的目光在顏雨臻撞到的腿上一掃而過,皺了皺眉卻沒說什么,交代完就讓兩人到一邊自己練去了。
“第二組,燕傾,秦闕,上來。”吳子涵的目光順著聲音掃過來,秦闕僵不楞登地站起身,燕傾這會倒是徹底放松下來,拉著她走到講臺前,笑道,“老師,我們表演什么”
吳子涵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秦闕下意識就想把手抽回來,但又怕動作太大反而惹禍上身。
好在吳子涵沒說什么,“你們表演在一起”
燕傾打斷她的話,故意晃了晃牽著秦闕的手,“我們這不是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