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同陸雨一樣的精銳,就算陸雨再拼命,也不可能同時打敗她們四個。
顯然金城做足了準備,只要陸雨敢拒絕,今天這里就會有兩具尸體。
這是要她納投名狀的意思,凡是有根基的犯罪團伙都有這樣的習俗。
逼著新加入的人做突破底線的惡事,只有做了,你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雨想過會有這么一天,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的靈魂已經隨著姐姐離開了,剩下的不過是具用來復仇的軀殼,即便沾上無辜者的血,也沒什么好可惜的。
即使如此,在她轉身走到女孩面前時,望著那張年輕的,被恐懼扭曲的臉,她還是猶豫了。
她在想,自己的姐姐是否也有過同樣的遭遇
她當時也很害怕吧。
如果她在天有靈,會厭棄自己嗎
只是這樣想著,她的手就不由得顫抖起來。
對不起,我沒辦法,我沒法救你
手掐住女孩細嫩的脖子,她眨了眨眼睛,淚水滾落下來,打在女孩臉上,跟女孩的眼淚匯在一起。
“卡”
杜心蓮的聲音響起,秦闕整個人跌坐在地上,伸手想去解女孩身上的繩子,她茫然地喃喃著,“對不起”
“沒,沒事,你別哭啊”扮演受害者的女孩自己從那捆了活扣的繩索中掙脫出來,無措地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aha,很不專業地安慰道,“都是假的,假的演戲而已,我淚都是憋出來的別哭啦”
“哼。”身后的榮文起身走到秦闕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領子,
皺眉望著她訓斥道,“別用你那點眼淚糟蹋這個人物了,她要跟你這么脆弱,早跟她姐一塊死了”
黑瘦的年輕女人鼻頭都哭紅了,喘著粗氣望著她,一邊點頭一邊還在不停地掉眼淚。
榮文真是夠了aheiahei”
秦闕這些天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不然她會罵得更難聽。
這就是個還會被戲影響的孩子,真不知道燕傾喜歡她什么。
她松開秦闕,語氣緩和了一點,“拍攝任務本來就緊,你還是快點調整好,總不能讓大家都等你一個吧”
杜心蓮讓人把秦闕扶到沙發上,跟她說她們先去拍榮文的戲,讓她自己冷靜一會。
“鵲鵲,你還好吧”白團團把毛巾遞給她,也不知道怎么勸。
“沒事,我緩一下就好。”秦闕把毛巾捂在眼睛上,溫熱的眼淚與浸染毛巾的熱水融為一體。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陸雨或許會同情或許會愧疚,但絕不會如此明顯的表現出來,那樣即使殺了女孩她也不會有活路。
哭的不是陸雨,而是她。
深埋于心的傷疤被揭開,流出殷紅的血。
她可憐女孩,可憐陸雨,也可憐自己。
女孩是無辜的受害者,即使以后所有的惡人都受到懲處,也賠不了她一條命。
陸雨為了給姐姐報仇害死了無辜之人,僅剩的良知泯滅無形,她為數不多的余生都將在麻木與偶然的驚悸中度過,她姐姐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
而她,她又回憶起了那種痛苦,那種無論如何努力也改變不了現實的痛苦。
秦闕打開手機,與燕傾的對話停留在一天前,女人告訴她這幾天會比較忙,可能沒法及時回她消息。
她說沒關系,她自己可以。
真得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