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水。”她將溫桐放在座位上,坐在她旁邊,擰開一瓶礦泉水遞到她面前。
溫桐接過,一仰頭喝掉半瓶,長出一口氣,聲音幾分低沉沙啞,“欸,渴死我了再烤一會非變咸魚干不可”
許禮又心疼又想笑,拿出濕巾給她擦臉。
溫桐很享受地瞇起眼睛,甚至無意識地往她的手上蹭了蹭,“你的手好冰,舒服”
“是你的臉太燙了。”
許禮感覺自己像是徒手抓住了一塊火熱的碳,其中的熾熱叫人退卻,表面的光滑柔軟卻又叫人愛不釋手。
她輕嘆一聲,拿過溫桐的劇本給女人扇風。
“別皺眉了,你現在表情好嚇人哦。”在她的照看下,溫桐很快緩過勁來,看向她笑道。
“有嗎”許禮勉強撐起唇角,盡力舒展眉頭。
她現在的確不高興,但她不想讓溫桐害怕她。
“哈哈哈,什么叫有嗎你剛才那副臉色街上碰見我肯定繞著走,”溫桐反而笑起來,
伸手撫上她的眉心,“現在好了,從老娘很煩變成強顏歡笑了。”
女人的手也是一樣的燙,許禮這次是真笑了,無奈中透著不解,“你都不生氣嗎”
因為對手戲演員的低級錯誤受這么大罪,換個脾氣差的估計都要去找女主說理了。
“嗯,拍戲嘛,很正常,哪有一點苦都不吃的活。”溫桐不以為意地靠在椅背上,“而且人是主演,據說還是帶資進組,要撕破臉也得等劇播完再說,現在吵架她刪我戲怎么辦我罪都受了,最后播不出來不是更憋屈嗎”
“呵,”許禮氣得冷笑,指著自己,“你沒資嗎怕什么跟我去找她,我看今天是誰滾”
她鮮有如此任性的時候,此番一多半都是賭氣,幾天的相處讓她越發想要親近溫桐,女人卻始終當她是普通朋友。
說不定普通朋友還不如,那些跟她不過點頭之交的人還會厚著臉皮來求她幫忙呢。
她當然尊重溫桐自立自強的氣節,但也不用凡事都跟她分得這么清吧
“哎呀,哎呀你干嘛坐下”眼看霸總怒懟惡毒女配的場面要在自己眼前現場復現,溫桐卻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是那個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女主,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許禮的手把她往回拉。
許禮本來還在掙扎,再聽到她驟然嚴厲的“坐下”后總算松了力道,坐回了她旁邊,冷冷地看著她。
那意思是女人,給我一個不發作的理由。
溫桐有些感動,卻又忍不住滿嘴跑火車,“原來有個腦子正常的霸總撐腰這么爽,難怪大家都喜歡看。”
許禮斜她一眼,起身就要往那邊去。
“哎呀,你別”溫桐趕緊把她薅回來,“這戲再有一周就拍完了,你現在把攤子掀了我又得重新拍麻煩你尊重一下我們打工人的勞動成果好嗎”
“那不正好,”許禮煩躁地轉著風衣上的袖扣,“柏森那邊女主劇多得是,這部不拍了,我給你換部更好的。”
溫桐那邊一陣沉默,許禮抬頭見女人復雜的看著她,心里一緊,解釋道“我不是要,要怎么你,我的意思是你配得上更好的班底。”
她實在沒法堂而皇之的說出包養二字。
“那么緊張做什么”溫桐撲哧一聲笑了,“我知道你沒有惡意,不過呢,我又不像鵲鵲,一直以來走得都還算順利。這個圈子里確實有很多金子被埋沒,但我知道其中不包括我,我能拿到現在的一切運氣已經不錯了。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看我當然哪都好,但還有句話叫強捧天打雷劈,我可不想哪天掛著資本寵兒觀眾毒瘤的名號上熱搜。”
“溫桐對不起。”
在女人的解釋下,許禮煩躁的心緒慢慢平復,也意識到自己的考慮確實欠妥。
還是那句話,溫桐不想當金絲雀,那她也沒有資格把女人當個珍稀寶物一樣護著。
“有什么對不起的”溫桐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倒是我該感謝許總賞臉,等我能真入柏森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