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在演得過程中就注意到了,少年人的愛戀必然如不可遏制的洪水一樣噴薄而出,她卻沒辦法投入如此高強度的情緒,因此難免顯得冷漠。
“要不,我跟她表演一段”就在此時,一直安靜旁觀的燕傾突然舉手。
秦闕抬眼對上了女人了然而溫柔的眼眸。
就像是被人看破了內心深處最大的秘密,她倉皇低頭。
眾人自然歡迎。
于是同樣的劇情再次上演,秦闕依舊扮演暗戀者,不同的是,她對面的人換了燕傾。
兩人越走越近的時候,秦闕慢慢抬頭,眼眸中仍有驚喜,但轉眼就被熱烈的愛意吞噬。
燕傾沒注意到她一樣錯身而過。
aha凝望著女人窈窕的背影,好半晌才回過神,悵惘地收回了沒來得及打招呼的手。
這遍演完,沒有掌聲。
全場人都默默地看著她們,后排有個感性的女孩還擦了擦眼淚。
片刻,那個剛才調侃秦闕的前輩把手一攤,“問題解決了,是人不對,建議以后你演愛情戲都叫上燕傾,那個感情充沛的,我都怕你憋變態了。”
又是一陣笑聲,但也有負責任的前輩皺眉道“這樣不行吧她總不能只跟燕傾演感情戲,到底是什么原因小秦你自己知道嗎”
秦闕抿緊唇,緩緩點頭,“我不能說,這是我自己的問題。”
就算是她,也沒法坦然地在這么多人面前揭開傷口。
燕傾凝望著沉默的戀人,關閉了攝像機,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對臺上的前輩們說“不好意思,我帶她出去散散心,下次讓她加倍補回來。”
秦闕被燕傾牽著坐上電梯,一路到了乘風公司大樓的天臺。
天臺外是廣闊的湛藍天空,今天陽光明媚,清風撫過臉頰,像是幼時母親溫柔地手。
秦闕跟著燕傾走到天臺邊緣的鐵網旁,女人放開她的手,“能告訴我原因嗎”
她當然知道,只是她一直不舍得主動去挑明。
但潰爛的腐肉不切下,傷口就不能痊愈。
秦闕輕輕嘆了口氣,抬眼望向女人,那雙靛藍的眼眸在陽光下格外剔透漂亮,像面寶石雕刻而成的鏡子,透過這面鏡子,她得以窺見自己難過
的臉。
她沉默片刻,手臂靠在鐵網上,頭頂著手,望著天臺的地磚。
“在我出道兩年,剛有了一點名氣的時候,參演了一部戲,名叫藍天,是部校園劇,我在里面演女二號。”aha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卻又止不住的顫抖,“演女主的女孩名叫單小佳,是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女孩,我們很快就成了朋友。”
她慢慢攥緊拳頭,“她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像個小太陽一樣,但在劇集拍攝的過程中,我不知一次發現,她會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哭。”
“我問了好多次,她才告訴我,藍天的男主高虎是她的男朋友,她很愛他,但他總是讓她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所以她很難過。”
“我安慰了她,告訴她如果實在不開心就分手,不要折磨自己。”
“但她告訴我不可能,她離不開高虎,她被他標記了,她感覺自己離開他就會死”
秦闕的呼吸急促起來,像是做了噩夢喘不過氣。
燕傾沉默地攬住她的肩膀,將頭靠在她身上,給她一點慰藉。
她想秦闕近乎苛刻的道德觀和對oga的過分憐惜不只是因為良好的家教,更是因為這件事留下的陰影。
“她跟我說了很多,說自己有多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