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黃昏,這個時候太陽快要完全落下山去了,只剩下一層薄薄的余暉在遠處的塞納
河上面輕輕跳躍著,隨著游輪的駛過蕩漾開一圈淡淡的波紋。
埃菲爾鐵塔上已經微微亮起紅色的燈來,路上的行人散漫隨意地走著,有踩著滑板的青年吹著口哨滑過,帶過一陣夏日清涼的風。
從宣傳板后面,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轉身走出來。
已經五年未曾見過面的人,就這樣又猝不及防地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如已經被遺忘的往事乍然浮現。
驚心動魄,一如往昔。
那人的確比他離開的時候更高了些,身子看起來也沒有那么瘦弱了。
看來的確是有好好吃飯的。
頭發更長了,原本只是到鎖骨的黑發已經長至后背,被隨意在耳后扎起來,只有兩側的鬢角各自散落一點零碎的亂發,自然帶著一點不羈的隨性美感。
臉自然也變了,眼神更深沉了,徹底脫去了少年的幼態,連著那些曾經深深烙印在身上的自卑和茫然也消失不見了。
這五年來,他一定過得不怎么好,所以才能改變得這樣徹底。
俊美逼人的臉上甚至帶著點冷淡的意味,像是出了鞘的利刃,鋒芒畢露。
他就這樣微微垂著眼,站到了樓諫面前,讓人看不見他下面的眸色深深。
“我最小的,不爭氣的關門弟子”
薛老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涌動毫無所察,甚至還拍了拍殷刃的后背。
多巧啊,正好和你一樣大,也是二十三歲
真是的,你這小子,看一看別人,就不能學一學人家”
“啊。”樓諫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臉上幾乎是本能掛上了真誠的假笑。
“謬贊了,老師您的學生看起來也是一表人才。
“只是因為之前一直都在國內,名聲不為外界所知。真正論起繪畫天分來,他的天賦未必差于我,未來的藝術成就同樣不可估量啊”
薛老被他哄得高興,直摸胡子。
殷刃自然也是他的得意門生,不然也不會帶他出來,之前只是自謙罷了。
法國人萊昂不懂中文,在旁邊聽得一臉懵逼,為了免得尷尬,只能臉上也掛著點笑,裝作自己也聽懂了的樣子連連點頭。
“那認識一下吧,我是樓諫。”
為了表現得更友好一點,樓諫也算是豁出去了,主動沖著對面伸出了手。
對面人的眼皮微微抬了抬,露出一雙黑沉發亮的狼一樣的眸子,盯著他看了兩秒。
在樓諫心里都被看的有點不自在的時候。
那人驟然輕笑了一聲,將手從口袋里面拿出來握了上去。
“我是殷刃,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他往前走了一步,作勢要來個熱情的擁抱,樓諫被他逼得后退了一步。
眾目睽睽之下,只能和他做樣子。
殷刃趁著擁抱的時候,將唇擦過他的耳邊,低聲說道
“好久不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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