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那張臉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以至于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出租車司機。
反而像是來拉客的牛郎。
他們是從奧克蘭出發的,在出發之前,已經在奧克蘭呆了兩天。
一般正常的游客來一個地方,是先去當地的地標建筑打卡。
要是稍微文藝一點的游客,可能會去當地的博物館打卡。
他們兩個臭畫畫的,對這些其實都沒什么興趣,每次到了一個地方就先去美術館逛一圈,看一看就沒有什么名家的大作,并加以點評一番。
往往有的名不見經傳的小美術館里面卻藏著相當不錯的作品。
殷刃稱呼他們這種行為為尋寶。
要是找到了一幅好畫,他們兩個就能開心上一天。
逛完了美術館他們也去了圣馬修大教堂和天空城,這些地方倒是都離得挺近的,步行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還有之前在斯里蘭卡殷刃心心念念沒有看見的鯨魚,這一次倒是在豪拉基灣看到了。
鯨魚游蕩在海洋之中
,只有當真切的親眼看見的時候才能意識到那是何等巨大的龐然大物。
與它相比,人類又是多么的渺小。
觀鯨船慢慢行駛在海面之上,海水之中蕩漾著波紋,時不時露出深藍色的巨大尾鰭。
那自由的生靈徜徉在無邊的海洋之中。
它能去的地方比絕大部分的人類更廣,只要是海水能夠抵達的地方它就能去。
但是人類卻只能被囚禁在一個小小的房間里面,重復著日常的一日三餐
到底誰才更自由呢
“好漂亮。”殷刃輕聲說。
他向著那顏色深沉的海洋之中伸出一只手去,似乎是想要觸摸那只顫動著的尾鰭上面的皮膚,但是落在他手心上面的卻只有透明的水珠。
“如果我是一只鯨魚就好了。”
他有些天真地說。
“在海水里面肆意地游動的感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感覺,想一想就很舒服。”
樓諫站在他的身邊,用一只手抓住圍欄,一只手輕輕扣住他的肩膀。
聽到他的這句話,他不由得笑了笑。
“也許它也會很羨慕你能夠在岸上自由行走呢,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夠做的事情和不能做的事情,你所羨慕的那些人未必就覺得自己過得比你更好”
“你羨慕鯨魚自由自在,但是它可能也只是在捕食罷了。”
“好吧,好吧。”
殷刃想了想,覺得的確如此。
反手抓住他的手臂,將臉埋進他的懷里。
“那不當鯨魚了,還是做人好。”
“做人的話,就有哥你陪在我身邊。
自由的另一個含義就是孤獨,可是,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身邊的話,那么就算是再自由又有什么用呢”
樓諫摸著他被海水打得濕漉漉的頭發,沒說話。
只是親了親他的耳朵。
風將他們的頭發都吹亂,只有手還緊緊握在一起。
從奧克蘭出發,他們下一站就是基督城。
他們這次出來的時候從奧克蘭買了些食物和衣物等方面的補給,全都丟在車后座上面。
殷刃特別還買了兩件防風衣。
這個時候的新西蘭風真的特別大,稍微在戶外做一點什么就感覺身子都要被扯著往風的方向被吹走。
“坐好了嗎先生,我們出發咯”
確定一切都準備好之后,殷刃打開手機的導航放在前面。
樓諫坐在他旁邊,將一只從斯里蘭卡買回來的軟綿綿的大象玩偶抱在懷里。
兩人的臉上帶著同一款式的墨鏡,一擋住了眼睛,他們兩人的下半張臉就顯得更為相似了。
殷刃順手打開了車載的音箱。
一首英文的鄉村小調歡快地在車里面響起,伴隨著車輛轟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