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工作其實非常不錯,待遇優厚,內容也簡單,保護一個還在上學性格過于單純的孩子而已。以樂云章的財力和社會地位,她又只有樂昂這一個孩子,如果跟保護對象處好關系,日后隱形的好處更是多不勝數,說不定還能借著這層關系重回警隊。
本來跟樂昂處好關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樂昂對他非常熱情,主動伸出手要跟他做朋友,樂老板也說了,他離開后樂昂對他贊不絕口,說特別喜歡他,一定要讓他做保鏢。
但從第二次見面開始,事情就慢慢發生了改變,他能明顯感覺到樂昂對于新保鏢的喜愛遠高于他。
原本以為這是小孩子喜新厭舊的正常反應,反正才剛開始接觸,以后找機會再哄回來就是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問題全出在這個叫祁焱的新保鏢身上。
對方一定是用手段搶先獲得了樂昂的信任,再利用和樂昂更多的接觸機會,暗地里不斷中傷自己。甚至直接攤牌,開始明面詆毀了。
對方為什么要這么針對自己他跟對方之前打過交道
以那天切磋時的情形看,那樣的身手和對方帶給他的危險感,絕不是普通保鏢所能擁有的。
梁佑澤沉思半晌,然后將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停車點,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七八遍才被接了起來,對面傳來一道聲音“喂梁哥”
“立杰,我需要你幫我查個人。”
“這幾天恐怕不行,局里都快忙瘋了。”
“出什么事了”
“你最近看新聞了嗎南城郊那邊有座廢棄化工廠爆炸起火的事你知道吧”
梁佑澤嗯了一聲,“不是說里面沒人,沒有傷亡嗎”只是廢棄化工廠爆炸的話,應該不需要投入多少警力調查。
對面應該是去了一個避著人的地方,壓低聲音道“活人是沒有,死人滿地都是不過差不多都被燒成灰了,就剩點碎骨頭,法證科忙了大半
個月,才檢測出來至少有十來個人。身份是肯定沒辦法確認了,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在現場還發現了大量熱武器殘骸,榴彈、大狙啥都有,全是外國貨,現在上面懷疑是有境外走私軍火流入本地黑市,因為利益鏈糾紛引發火拼,所以什么國安局、掃黑組全都來人了,這會兒局里連大門口那條看門狗都得跟著加班,忙成一鍋粥了都。”
對面像是捂住話筒跟誰打了個招呼,又換了個地方才道“需要我查什么人你把信息發給我,但估計沒那么快出結果,這段時間真的是從上到下都在忙。”
梁佑澤說“沒事,也不是很急,那就麻煩你了。”
“嗐,跟我還這么客氣,梁哥你需要幫忙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么。”對面道“那我先掛了啊,隊長盯著呢我也不能溜號太久,咱有時間再出來聚。”
梁佑澤聽著電話里忙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掛掉電話。
快一年沒跟以前的同事接觸過了,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被處分辭退的現實,但原來有些事情只是變成了隱藏在海面下的暗流,只要一個引子就能掀起巨浪。
曾經年僅26歲就成為刑警的他是h市警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屢次立功,能力出眾,是年輕有為的代名詞。最意氣風發時,他離重案組組長的位子只有一步之遙,甚至有傳聞他是大隊長屬意栽培的接班人,而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為這些成績究竟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
但所有這一切,只因為一件案子全部化為泡影。
以權謀私、篡改證據、收受賄賂。
呵呵。用的確實是他的權,謀的卻不是他的私,所謂的賄賂,他更是連影子也沒見到過。
梁佑澤坐在駕駛座上,任由不甘和恨意在胸膛中翻滾。等倒映在后視鏡中的面孔重歸陽光俊朗,才松開手剎,重新啟動汽車。
樂昂的新班級是高一六班,班主任名為江望曉,教授語文,是一位非常溫柔的年輕女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