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棕色的吧臺前,男人手肘撐在臺上,酒廳的燈光將他原本就白的膚色照的更加刺眼。
與之相對的,是那雙一片死寂的眼眸,上面有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漆黑的,掩蓋了眼眸中所有應該出現的所有光亮。
就像一張水墨畫,他的臉上只有極致的黑,和極致的白,
“人呢。”
傅云川抬起眼皮,看著回來的幾個黑衣保鏢。
話音一落,幾個保鏢的臉刷的一下白了一片,他們猛地低下頭,道“對不起傅先生,我們沒追到。”
傅云川彎起嘴角,仿佛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你們一群專業保鏢,追不過一個傷了手的小孩。”
傅云川的笑不代表他的愉悅,就像他整個人一樣喜怒不定。
明白這是傅云川發怒的前兆,幾個保鏢頭低的更下去了,“那個人速度很快,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們幾個一直追到街上巷里的一條死路,然后然后他就憑空消失了,我們找遍了所有角落,只看到了一條阿拉斯加。”
保鏢把那只從一進門就縮在角落里的阿拉斯加強硬地拖到了傅云川面前。
“嗷嗚”
江明朗耷拉著狗眼,四只狗爪死命地扒著地板,龐大的身軀正以肉眼可見的弧度打著抖
當時他走投無路,靈機一動就變回了原型,看著一群保鏢愣頭愣腦地到處找人,原本打算昂首挺胸離開的,沒想到有個人突然逮住了它,說得把它帶回去,不然沒法交差。
他都變回原型了這群人類都不放過他。
“所以,你們把這只狗帶來是為了什么,證明你們沒有編故事來忽悠我”
傅云川垂眸看著狗頭,強壓迫感的視線聚焦在他狗臉上,江明朗嚇得秒變飛機耳,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幾個保鏢底氣不足,氣弱道“那是一條死路,絕對沒可能逃走,墻角還剩下了那個人穿的衣服,還有內、褲,我們問過附近所有人,都說從來沒見過這只狗,而且這只狗的右前腿也有傷,跟他一、一樣。”
又有一個保鏢站出來,補充道“我們還發現了他的手機,但剛要拿,就被這只狗叼著甩進了旁邊的下水溝。”
面臨指責,阿拉斯加心虛地側過了頭。
傅云川從喉間發出一道氣聲,“那就是說,他變成了這只狗”
此話一出,誰也沒有注意到阿拉斯加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不”
“蠢貨。”一聲怒喝,昂貴的酒杯被傅云川砸落在地,幾個保鏢立馬噤若寒蟬。
“傅先生,這是那個人留下的東西,您看”有人硬著頭皮上前,把江明朗扔去砸人的三個行李袋提到了傅云川面前。
傅云川垂眸看向那一看就用了多年的行李袋,瞇了瞇眼,壓著嗓子道“打開。”
“是。”
隨著行李被打開,里面一件件東西都被清了出來,衣服、褲子、鞋子、牙刷、臉盆、土特產等等等等,應有盡有。
保鏢把里面的相關證件遞到傅云川手里,傅云川上下掃了一眼,念道“江明朗”
隨后,傅云川的目光鎖定在了保鏢手里的拿出的籃球還有球衣。
“這傅先生,這些東西看起來,那個人好像真的是個學體育的學生。”保鏢沒有底氣地說。
傅云川接過保鏢手里的籃球,漫不經心的抓在手里把玩,“學生,一個學生能掌握我的行蹤,知道我今天會出事跑到這里來救我,一個學生能跑得過你們這群人還能憑空消失。”
保鏢冷汗直流,“那,這些東西”
“帶走。”傅云川將籃球往半空中拋去,轉身走出酒廳,“繼續查。”
“傅先生,那這只狗怎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