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歌頌自由的民謠宛轉悠揚，余音回旋不絕，和前面正在求婚的男女相比，人群中擁抱在一處的兩個人并不突兀。
程舍激動的拍拍房溫州的背，誠懇道“房老師，謝謝。”
他的房老師已經宕機了。
秋風濕冷，刮身上悶悶的疼，擁抱帶來的溫暖被無限放大，房溫州等了幾秒，程舍還是沒有放開。
在此過程中，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是只有握手才可以么。
房溫州的右手抬了抬，似乎是想做什么動作，幾秒后還是收了回來，放棄了。
“不客氣。”他說。
程舍的心情頗為美妙，他心滿意足的抱了一會，看臺上的歌曲切換，他才放開房溫州。
“走吧。”他扶住后者的胳膊，帶著人往前挪，“我們的位置在前面算了，不動了，咱們就在這里聽”
不需要近距離看偶像的話自然是在哪里聽都可以。
房溫州點頭答應下來。
他們安靜的聽了幾首歌，程舍低頭看了看手表。
今天是陰天，很冷，他有點擔心房溫州的身體。
“演唱會八個小時。”程舍琢磨幾秒，小聲和房溫州商量，“咱們聽完上午場就走”
房溫州愣了愣“你下午有事”
“那倒沒有。”程舍摸摸下巴。
房溫州頃刻就明白了他的顧慮。
“沒事的，我沒你想的那么脆皮。”房溫州嗓音溫和，順道拿出那個經典理由“來都來了，沒道理不聽完。”
“全程露天”
“真沒事，我今天穿的很厚。”
“八小時”
“程舍。”
房溫州思考兩秒，淡定開口“我想聽。”
程舍“”
程舍；“好。”
“你在這邊等我一下。”程舍無奈嘆氣，解開自己的圍巾，輕輕纏到房溫州脖子上，末了還往下拽了拽，露出他的耳朵，叮囑道“別亂走哦，我很快回來。”
房溫州默默揪住圍巾一角，點了點頭。
程舍說到做到，來回一共不到五分鐘，速度很快，臺上他走時在唱的歌還沒徹底結束。
他先是碰了下房溫州右手手背，然后在對方回頭時放下搬來的椅子，讓對方感受它的高度。
“坐吧。”程舍說。
房溫州遲疑了下，伸手碰了碰，摸到了椅子上溫暖的坐墊。
他被程舍按著坐下，人還有點茫然，拉著程舍彎下腰，在他耳邊小聲詢問“大家都是坐著的么”
程舍瞥了眼身邊站成一片的人群，面不更色道“是啊。”
房溫州“那我們剛剛”
程舍“哦，是我沒搶到帶椅子的票，這不，去給你偷了一把。”
房溫州“”
看到房溫州臉上的迷茫掙扎，程舍沒憋住笑了，按著他的肩膀不讓人起來，道“逗你玩呢，是大家都要在進場前搬椅子過來，咱倆當時不還在談心么。”
“噢。”房溫州不動了，老老實實縮成一團，認真聽起了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