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得不讓程舍想起了那兩次真實到可怕的夢境。
夢里的另一個主角,真的很像房溫州。
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這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來。
啪。
是打火機的聲音。
程舍又點燃了一根煙,放在手里慢慢看著煙絲燃燒。
系統幫他醒了酒,所以說他其實一直很清醒,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回籠。
懷里的人膽怯又動情的握緊他肩膀,嗓音破碎,聲聲提醒他,不要碰那條綾帶。
他在害怕。
他無比喜歡,又驚慌的想要逃避,他死死抓著程舍不肯松手,卻又后仰著,顫抖著,像是要躲。
太奇怪了,和夢里的那個人也相差甚遠。
疼痛從指尖傳來,程舍一愣,忙不迭把煙頭甩開。
他在天臺吹了半小時的風,被煙頭燙了n次,終于冷靜了幾分。
他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不存在的灰塵,剛開始琢磨早上做點什么給房溫州吃,口袋里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程舍心思不屬的接起電話。
對面傳來女孩子壓抑恐懼的哭聲。
“二哥”程溪捂著嘴巴,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我在醫院,大哥被帶走了,他昨天剛醒,剛轉到普通病房的是程緒那個王八蛋,他還留下了一張紙條,說要你過去二哥,怎么辦啊”
程舍腳步停住。
“要報警嗎這算是家事還是綁架啊”小姑娘無助極了,“樓下的媒體我已經打發了,二哥你告訴我,那個王八蛋到底想要什么給他行不行啊,我要大哥安全”
“你別哭。”程舍單手扣上外套扣子,面色冷靜,大步走下樓,“姜叔在你那吧保護好自己,地址發給我,其他的不用管。”
趕往山里的路上,程舍果不其然接到了程緒的電話。
對方警告他,讓司機下車自己開過去,程舍依言照做。
程舍有點后悔。
他在這個世界一直以任務為重,公司的事情上并不太上心,也沒把程緒當回事。
實際上他早該知道的,這種垃圾怎么可能在乎女朋友和未出世的孩子呢程緒上次的服從,只不過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和降低程舍的警惕罷了。
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簡單。
程舍走進荒廢的小屋,面前擺著兩樣東西。
一個是被五花大綁、氣息奄奄的原主大哥。
一個是邏輯緊密、獅子大開口的股份轉讓書。
而就在這時,系統也開口了。
宿主有個好消息,房家終于開始找私人醫生了,還特意要求是眼部神經科專業的,咱們有機會光明正大的治療目標了。
嗯。
程舍抬手,在轉讓書下方利落的簽上名字。
幫我報個名。
程家。
別墅。
二樓。
有傭人小心的敲了敲某間臥室的房門。
“進來。”房溫州坐在床邊,已經穿戴整齊。
“房少爺,您好。”傭人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眼睛都不敢亂瞟,道“我們家少爺讓我來送您回家。”
房溫州怔怔抬頭“回家”
“是的。”
“稍等一下。”
房溫州摸出手機。
兩通電話,無人接聽。
房溫州的呼吸有些顫抖,他盡量平復著自己,問“他怎么說的”
“少爺沒說什么,只讓我來送您,哦對了,少爺還說,您要是想住下來,就住著,我來照顧您。”
房溫州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像是累極了,他攥緊手機,扯了個笑出來,滿是自嘲。
幾秒后,他嘆息似的開口“不住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