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起頭,眼里布滿了警惕和戾氣。
程因遲被他眼里的戾氣嚇一跳,程因遲后退了一些,看著江郁,低聲問“怎么了做噩夢了”
江郁在昏暗的夜燈下,靜靜地看了程因遲兩秒,隨后才又垂下頭,低聲嘀咕“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程因遲看江郁只愣愣地看著自己,不說話,他于是又湊過去了一點,和江郁面對面地坐在門口地毯上“怎么了未成年”
江郁抿唇,眨了眨眼睛“別叫我未成年。”
江郁說著,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程因遲看“老板,我還有15天就成年了
到時候,他就是成年人了,誰也別想以監護人的身份來控制他,強迫他。
他可以為自己做主,想留在誰身邊,就留在誰身邊。
想談戀愛,也可以談了。
江郁目光中滿含期待地看著程因遲。
程因遲看著身份證上的“江瑜”兩個字,抬頭看著江郁,對上江郁期待的目光,他把身份證還回去,用力揉了一下江郁的頭,笑著說“知道了,15天。”
江郁“”
程因遲站起身“回去睡覺吧,15天,都半夜了。”
又聽到15天這個稱呼,江郁臉色微紅,他從地上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都麻了。
程因遲雙手抱胸,站在門口,故意打趣他“怎么了,不舍得走啊那要不進來跟我一起睡”
剛剛轉身走了兩步的江郁,立即回頭,驚訝又期待地看著程因遲“老板,可以嗎”
生活助理好像也能陪睡
對上江郁期待的目光,程因遲沉默兩秒,隨即轉身回屋,反手關門“不是,你還想真想進來啊快回去”
江郁“”
江郁神色失望地回了隔壁的客房。
第二天一早,程因遲早早起床后,習慣性地穿著拖鞋走出臥室,然后徑直往陽臺的方向走了,走了幾步,他腳步一頓,然后又十分自然地改道去了廚房。
從今天開始,早餐得做雙人份的了。
江郁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他這一覺睡得很沉,并且,他終于不再夢見滿身是血的程因遲了。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他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然后迅速打開房門,往隔壁的房間看去。
“看什么呢”
程因遲已經穿戴好,手里拿著瓶牛奶,靠墻看著江郁“14天,太陽都曬屁股了,你終于醒啦”
江郁“”
程因遲將一把鑰匙拋過來,江郁下意識接住,表情還有些呆,他頭發有些亂,甚至還有根呆毛。
程因遲忍不住走過來,揉了揉他的頭發“這是家門和樓道門的鑰匙,你自己保管好。”
江郁垂頭看了看鑰匙,又看了看程因遲,他有些不敢置信“你,你就這么把家門鑰匙給我了嗎”
程因遲走到餐廳門口,聞言笑了“我不給你鑰匙,你怎么出門幫我辦事”
江郁微紅了臉,眼巴巴地看著程因遲,他看到程因遲從玄關柜子的抽屜里,拿出了厚厚一摞單子,下意識問了一句“老板,這就是我的工作嗎”
昨晚程因遲說過,讓他去收租來著。
程因遲點頭,他把賬單拿過來“是的,你先吃早餐,一會兒我陪你一起去。”
讓江郁當助理,本來就是隨口一說。
但現在人來了,他總得找點事給江郁做。
去找陳以澤收租就挺好的,陳以澤不是老說江郁是他的新歡嗎
現在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