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聲地嘆了口氣。
是仰光娛樂除了我以外的另一個資源咖,陸庭的親外甥,時年19歲的aha,紀言禮。
走近了,我發現他確實有一幅頂頂好的皮囊,鋒利不羈中帶著少年感,怪不得能成為當今炙手可熱的天才歌手。
關系戶是不能得罪的,所以我勉強掛上標準微笑,跟他打了個招呼“紀少爺。”
“哼。”他明顯不想搭理我,嗤了一聲,像看到瘟神一樣猛地扭過頭去,裝看不見般與我擦肩而過。
我并不意外這個結果。
我們之間有點過節。
這個過節是指,他單方面,和我,有過節。但對我而言完全是無妄之災。
喬姐在公司資歷老、人脈廣。她打聽到一個不保真的消息紀言禮和我的過節要追溯到少爺他第一次發歌的時候。
少爺進修于國外一所頂尖音樂學府,這所老牌學府近些年走的卻是前衛大膽、自由探索的路子,而少爺完美延續了這條路。
這就導致了他第一次發行的歌曲非常先鋒,非常具有藝術性,非常小眾,非常讓人聽不懂。
音樂平臺上,點贊數最高的評論被頂到前排“不懂就問,這是在跳大神嗎”
把少爺的歌說成跳大神,這簡直是在侮辱少爺的才華少爺不開心了。
而至于這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發出評論的聽眾,他的頭像是我
漫漫人海中,少爺找不到評論者,于是把矛頭對準了被牽連的我。
真就天降一口大鍋
據喬姐說,這就是紀言禮討厭我的緣由。未經驗證,消息的準確性不能確定。但能確定的是他確實挺看不慣我,見面時總對我有敵意。
不過對此我并不放在心上。我把打招呼看做個任務,打完招呼就算完成任務了,接不接受到反饋不是我需要繼續考慮的。
正當我要進入電梯,與紀言禮分道揚鑣時,他卻喊住了我。
“喂,那個beta,站住。”
關系戶是不能得罪的。我停住了腳步。
紀言禮緩緩走了過來,走到我身前,站定。
他站得離我很近,超過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如果我是個oga,這時候應該能感知到他身上低氣壓的信息素。過近的距離讓我感到有點不舒服,我想往旁邊走,可旁邊就是墻壁,我退無可退。
紀言禮從上到下打量著我,眼神蔑視、攻擊性很強,一寸寸刮過我的肌膚,最終停駐在我臉上
“你,離我舅舅遠一點。”
“好。”我慢吞吞地答了。
紀言禮的要求正和我的心思。陸庭應該不再想見到我,我也不想面對他。
紀言禮沒想到我會那么干脆答應,剩下的話噎在嗓子里,愣在了原地,空白的表情倒顯出幾分清澈的愚蠢。
“還有別的什么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感情的問題總是很費腦子,糾纏了大半天,我身心俱疲,不想多待,表面客氣地問了一句,實際上沒等紀言禮說話,便轉身離開了。
紀言禮望著遲祺慢慢走遠。
他穿著乳白色的毛衣,陽光灑下,清朗的日光襯得他整個人都很柔軟。
遲祺似乎永遠是微笑著的溫溫柔柔模樣。
紀言禮心中一動,仿佛被不知名的莽撞飛蟲輕輕撞了一下。
然而他轉過目光,看到了遲祺來時的反方向,那里是總裁辦公室。
此刻,紀言禮又開始覺得遲祺的背影礙眼了。
什么嘛為什么心里不屑、不想跟他打招呼,表面卻裝作笑瞇瞇的樣子。
面對他的時候總是掛著一幅假面皮,不知道怎么躺在他小舅舅床上呢。
哼
紀言禮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悶氣。
這個虛偽的、可惡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