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在尖叫。
可面上還要保持著平靜的樣子。
豐荔好奇的目光在我和齊斯沅之間轉了一圈“你們認識啊”
“嗯。”齊斯沅甜蜜地笑了,趕在我開口之前回答豐荔。
他很自然地走到我身邊,手臂輕輕巧巧地搭在我肩上“我和遲祺可是一起長大的呢。”
眾所周知,齊斯沅是齊家的小少爺。
而前不久,他還搶了我在白塔里的角色。
他這話一出,包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我身上,連不怎么關心外界的貝裕笙也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他們的眼里是掩不住的探究之意。
另一邊,齊斯沅一擊得手后,自己卻尋了個我身邊的座位施施然坐下了,單手托著腮,杏眼彎起,微笑著望著我,和眾人一起等著我的回復。
我覺得此刻我臉上的笑容一定很僵硬。時隔多年再次體會到如芒在背是什么感覺,我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連一句應付當下場面的謊話都想不出來。
包廂里的氣氛像冰湖一樣暗流涌動。
“喂,你們這群人在磨蹭什么呢。”
紀言禮略顯煩躁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他不知何時已經摘下了墨鏡,在手中不耐煩地轉著,眉頭皺起
“能不能快點吃完快點散場啊,別浪費我時間。”
紀言禮一幅不好惹的aha大少爺做派,本身又是紀家的少爺、陸庭的侄子,導演當然不敢惹他不開心,急忙打圓場
“紀少爺別急,就開始了就開始了,我為大家準備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紀言禮吸引過去。
我松了一口氣,松開攥緊的手,發現手心已經被我自己掐出了幾個青紅泛紫的月牙。
身邊發出一聲刺耳的瓷器摩擦聲。
“不好意思,我沒拿穩。”齊斯沅向循聲走來的服務員淡淡地說。
他的臉已經沉了下來,盯著紀言禮的眼中沒有半分笑意。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中間我找了個借口離席。
站在洗手臺前,冰涼的水潑在臉上,稍稍喚醒了我的理智。
我其實并不是害怕齊斯沅本身。
就像有些高考意外靠砸的人會刻意回避和高考有關的話題一樣,我不想見齊斯沅只是因為,看到他熟悉的臉,我會想起以前的事。
他是打開代表災難的潘多拉魔盒的鑰匙,是牢固防御外的缺口,是在縱使我遠離以后依然扎根的附骨之疽。
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一直以來逃避的是過去。
走出洗手間往包廂方向走,走到拐角時,一雙長腿攔住我的去路。
紀言禮雙手插兜,從拐角后的陰影里走出來,表情晦暗不明。
我沒心思跟他打招呼,只沉默著點了點頭就要路過。
然而擦肩而過的一瞬,紀言禮卻拉住了我的手臂。
我被迫停下腳步,抬起頭,疑問的眼神看向他,語氣有些冷淡地問“紀少有什么事嗎”
雖然紀言禮剛才故意或無意間幫我解了圍,我很感謝他,但我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好臉對待小學雞的突然找茬。
紀言禮貌似對我的態度很不滿意,皺起了眉“你怎么臉色跟鬼一樣。”
我沒吭聲。
他站的離我很近,借著身高的優勢細細打量著我的臉“從那個齊斯沅出現開始,你就不對勁。怎么,你受他欺負了”
我不得不承認紀少爺的觀察力不錯,但關他什么事啊
“沒有。”我硬邦邦地回答。
被紀言禮抓著的手腕生疼,我想走,掙了一下,沒掙開。
紀言禮卻好似沒看到我的抗拒似的,又是一連串問題砸下來
“那個齊斯沅怎么招惹你了你和他什么關系他是你什么人”
他提出一種可能,說話的時候臉上好像有一絲生氣閃過“糾纏你不放的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