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又是熟悉的抽盲盒時間。
陳導看起來蔫蔫的,被霜打過的老茄子,經受了生活的磨練。
對上我的眼神,他很快轉開視線,好像我身后有只怪獸似的。
我你們這群人真奇怪,現在陳導你個濃眉大眼的怎么也加入了奇怪的行列
從綜藝開始,我便持續著摸不著頭腦的狀態,并已經懶得再摸了,愛咋咋地吧。
陳導舉起喇叭,聲音也有氣無力的“新的一天到來,遠方好友寄來的禮物也隨之到來,又到了可以抽取禮物的時間。”
“規則還和上次一樣,我便不多說了。大家按自己的心意任意挑選一個禮物盒吧。”
“啊,又來整蠱啊。”崔野已經夸張地癱在了地上,“遠方的朋友看起來不是什么好貨,我和他應該也關系不太好的樣子。這次我就不抽了吧。”
吃過一次教訓的豐荔雙手抱胸,目露兇光。
陳導連連擺手“這次不是整蠱了,是正常的禮物。”
見眾人不太相信,他又進一步透露說“都和明天的活動有關。”
陳導沒說謊。
這次抽到的東西正常了許多
紀言禮抽到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海上沖浪板。
貝裕笙抽到了沙灘傘和沙灘椅由于物品太大,禮物盒里裝的是寫著物品名稱的紙條,節目組保證會在明天之前把組裝好的物品送到需要的地方。
齊斯沅抽到的是充氣游泳圈,小黃鴨樣式的,完全展開后簡直像一個水上的浮床。
大家都很滿意,除了崔野。
崔野這輩子都扯不開和狗的關系了,他抽到了一個飛盤可以在沙灘上和八角一起玩。他拋,八角叼,或者八角拋,他叼也行,反正他們是同類。
我依舊排在最后一個。
走上前抽取禮物的時候,我注意到陳導好像有些緊張地盯著我。
奇奇怪怪。
我走上前,隨便選了一個。
打開,里面是一管藥膏。
紅頭白身的一管藥膏、約10長、上面印著不認識的字符。
前面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和我在首都的公寓里、藥箱中的一款藥一模一樣。這款藥的作用是防止感染、幫助傷口愈合。而我的藥箱,是喬姐幫我準備的。
禮物盒的最下方有一張卡片,上面是陸庭熟悉的字跡“好好吃飯。”
哇,我百感交集地想,你們叔侄真是一模一樣呢。
抽完盲盒,其他人陸續上樓。我在樓下磨蹭了一會兒,等所有人都上樓后去找了陳導。
陳導看見我來后一聲長嘆,感覺有很多話想說,但又訕訕閉嘴了。
我知道陸庭沒來,他要來的話,會第一時間找我。
我想確定的是另一件事。
我問陳導“我抽到有卡片的禮物盒,是故意的,還是偶然的”
“當然是人為的啦,”陳導說,“每個禮物盒里都有卡片,都是親手寫的。”
啊。我腦袋蒙蒙的,一時間竟然沒找出回復的話語。
“哦,還有禮物盒里的物品,都是精心挑選、適合你現在情況的。有各種傷藥、用具”
“噢,還有一個人。”陳導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人”我疑惑。
陳導心累地指了指工作人員后排的一個白色身影。
我眼前一黑。
“管家,快去叫私人醫生。”這句話成為現實。
工作人員后排,一堆拍攝機器中,醫生陽光燦爛地朝我揮了揮手。
紀言禮在我面前似乎過分活躍了。
這話并非空口無憑,而是我通過他最近的行動看出來的。
比如,晚上我準備睡覺前,他敲響我的門。
墨綠睡衣剩兩粒沒扣,騷包地露出鎖骨,倚在門邊,手里端著一杯熱牛奶
“我我來給你送牛奶。”他說。
“另外,”他的耳朵紅了,“你手方便嗎,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你看我像是需要你幫忙的樣子嗎。我用眼神質問他。
我接過牛奶,然后砰地關上了門。
再比如,第三天,我們要去海邊玩。
大早上,紀言禮又跑來敲我的門。
上身赤裸著,只穿著一條沙灘褲。
“咳咳,我來邀請你下樓。”下樓需要什么邀請這娃腦子有病。
“樓下我做了早餐。”哦,原來這樣。
他手抵在唇前,這次連臉都紅了,目光卻固執的看著我“然后,我想問,我和我小舅舅,誰身材更好”
我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
想了想,實事求是說“你舅舅。”臉也是你舅舅更英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