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在戲弄獵物,欣賞獵物的反抗和懼意。
比起人類,他更像是妖怪。
喜怒由心,隨心所欲。
兩面宿儺確實如殺生丸所預料的那樣并未用出全力,自打斗開始他甚至沒有詠唱咒詞,咒術想要百分百發揮出原本的力量咒詞、結印、詠唱,缺一不可。
哪怕梨奈在他身上留下靈力的傷口,在反轉術式的作用下頃刻間消失的干凈。
他撐爆了上衣,露出腹部的嘴。
兩張嘴,四只手,兩面宿儺此刻的形態與人類毫無相似。
臉上的嘴平靜的說著“像你這樣的陰陽師,或許清蒸會比較好吃。”
而腹部的嘴則在詠唱咒詞“龍鱗、逆斥、成雙之流星”
兩只手同步結印。
梨奈瞳孔瞪大。
此刻,她才意識到,為什么安倍晴明說無法殺死兩面宿儺。
他的身體,簡直就是一具完美的,適合于戰斗的軀體。
而多數咒術師是無法在一邊打架一邊進行結印詠唱的,這又不是游戲,對手會等你念咒結束再進行回合制攻擊,所以一般咒術師會選擇降低技能效果的瞬發來進行攻擊。
在咒術界或者陰陽界,想要百分百釋放技能的最大威力結印、詠唱、咒詞,缺一不可,而兩面宿儺的身體,兩雙手,兩張嘴,詠唱和結印可以做到瞬發,能夠讓他不被打斷的進行完整的技能釋放
鮮少被挑起的戰斗欲涌起,梨奈目不轉睛的看向兩面宿儺,被他擊中腹部后巨大的力道直接使她撞樹噴血。
一言不發的起身,梨奈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如果不是有靈力的阻擋,剛剛那一下足以讓她死去。
站在樹梢的殺生丸條件反射想要上前為她擋下攻擊,但卻又生生克制住。
他明白,眼前的攻擊看似是一邊倒的慘烈,但對人類女人來說并不是必死的結局。
尊重強者。
理智清楚對方還沒到窮途末路之際,但看到她口吐鮮血,殺生丸依舊克制不住暴虐情緒,赤金色的瞳眸中染上猩紅。
手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之中。
磕出的月牙痕跡帶出一絲絲血痕。
自知兩者之間的差距,梨奈起身摁壓腹部,內臟出血是毫無疑問了,以肉身強度來說,她完全不是兩面宿儺的對手,再加上遠程法師想在近距離打贏近戰戰士簡直就是不可能。
雙手交疊,開始結印,嘴里頌念“涅槃、無垢、無掛礙故”
身前出現一道用以抵御攻擊的結界。
在她飛快結印的同時,兩面宿儺也停了下來,沒有
繼續發動攻擊,就像是故意等她結束。
巨大的五角陣出現在她身上,爆發開的靈力直接驚動本該安穩的鳥獸。
飛鳥盡、走獸散。
一尊虛像,拿著長弓抱著稻苗的女性看不清臉的虛影出現在梨奈身后,四周的景象瞬間變成如浴春風的金色麥田,而在梨奈身側則跟著一只純白,額間繪著紅色咒文的狐貍。
虛影緩慢沒入梨奈身體之中。
她像是沐浴在光輝之中,臉上少了人性的喜怒,多了近似于神的悲憫。
戰斗后破碎的場地被一整片淡青色的麥苗籠罩,變成一望無際的稻田。
“兩面宿儺”神性和人性的聲音交疊,好似有兩道聲音相互重疊帶起的疊音。
宿儺摸了摸下巴,興致起來,四只眼注視著梨奈的臉“領域嗎看上去還蠻有趣的。”
梨奈舉起長弓,目光悲憫。
箭矢對準他的心臟,兩面宿儺察覺危險,正準備躲避,卻發覺自己無法動彈。
低頭左右看去,他的四條手臂在不知不覺中被稻苗纏繞,雙腿也被稻苗捆綁住,而他卻毫無感覺,可以迷惑意識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