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齊心抬起頭，“不用了，我聞聞香味就行，去樓下餐廳轉一圈就能吃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剛剛和許承安下班回家的路上，她已經飽了。
而且許承安在律所那邊就吃了晚飯。她也不想麻煩他了。
許承安怕刺激到她，不敢詢問她太多東西，但也沒有主動提起之前的事，更沒有告訴江齊心她是怎么死的。
不過江齊心主動告訴了他一些她知道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孤魂野鬼，她大抵也是其中一個，她在這里那么久，交好的鬼朋友卻不多。
有些孤魂野鬼是因為沒有家人祭奠導致靈魂在人間飄蕩。
有的是因為心中積怨無法轉入輪回道。
他和父母一直有祭拜她，至于心中積怨是許承安親手為她打的官司。
“那你是不是很想投胎輪回嗎”許承安抬眉，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什么想法。”江齊心搖頭，她連記憶都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生前經歷過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留在人間，但她對于投胎輪回這種事也提不起興致。
江齊心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孟婆湯偷偷跑上來人間的。
許承安現在的情緒很復雜，不過見江齊心很快就適應了出現在他面前這件事，他還是有些開心的。
江齊心瞧著他的目光將身子挪近摟住他的脖頸，他的身體很溫熱，抱起來很舒服，從剛剛他第一次抱住她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大概是愛上了擁抱這種看起來沒什么意義的行為。
她似乎低著頭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頸間，雖然說不上是雛鳥效應，但現在許承安是唯一一個能見到她的人類，也是知道她生前經歷的人，江齊心現在似乎很信任他，甚至很喜歡和他親近的感覺。
他低著頭悄悄地汲取著她身上的味道，許承安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聞到這樣熟悉的氣味了，他環住她的腰身體止不住地抖動。
江齊心學著他那樣，拍了拍他的背，“把你一個人留在人間，辛苦了。”
“江江，江江不要再離開我了。”他被她這樣的低聲輕哄弄得徹底崩潰了，他真的好想她，想念她以前天天和他說今晚吃什么，想念她會親吻自己
的臉頰時悄悄發紅的耳根，想念將她抱在自己懷里的柔軟。
“嗯。”
許承安面朝陽臺的方向，外面的天已經漸漸變得昏暗了，懸掛在陽臺的衣服隨著晚風輕微地晃動著。
碰撞在一起的衣架發出很小卻又清脆的聲響。
“江江，我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們可以一起休息。”許承安工作勞累了一天，整個人本就很疲憊，他不想江齊心見到他這副疲憊的模樣。
在他的設想里，他應該以最好的狀態見到她的。
她對著許承安點了點頭。
“你就在這等我，我很快就會出來的。”許承安回頭看著她，一遍遍確認江齊心還在他的客廳里。
他害怕等自己洗了個澡清醒過來，江齊心就會在他眼前消失。
就像今天凌晨的夢境一樣，他不過是進屋拿了個東西，再出來的時候她就消失了，哪怕是在夢境里，他也會一遍遍地經歷她的離去。
許承安有時候想過，等他的父母也壽終正寢了，他或許就會和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等一會兒。”江齊心拉住了他的手腕，她冰涼的手心蹭上他的溫度。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