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兩人都是恭敬應下,但周子玉就暗暗攥緊了拳頭。
“就這樣吧……”
周彥揮揮手,讓他們下去,凝望著后面墻壁上的一副寒冬勁松圖,卻是忽然有些寒意:“為何我有些不安?但事情到了這一步,難道錦鯉幫還要繼續糾纏下去?”
他自認為做事四平八穩,之前雖然有些齷齪,但周家率先服軟,難道這樣的表態還不夠?
這件事上,錦鯉幫到底沒吃什么虧,還有些好處,怎么可能繼續死纏爛打?
可惜這周彥不知道,他雖然這一世沒有跟錦鯉幫結下深仇大恨,但上一世卻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
安東郡,鎮東軍節度使府。
節度使有召,沈升低頭彎腰,疾步而走,來到一處花園,忽然間就是一怔。
在一處角落,幾頭巨犬眼睛通紅,正在撕扯某物,血跡斑斑,看上去倒像是個人頭!
此時不敢再看,來到一處花廳,立即跪了下去:“拜見節度使大人!”
賀宗五十來歲,狼顧狷狂,眼眸狹長,隱約放出綠光來,威嚴甚是深重,身邊八個甲士護衛,身上隱約帶著一絲殺氣。
“左然那賊子,已經被我殺了!”
賀宗望著滿園景色,似心不在焉地問著:“你可知我為何要殺他?”
節度使朝廷賜以旌節,能全權節制所轄之地,當真是一方土皇帝,威福自用,專擅跋扈,此時雖然一問,但沈升立即汗出如漿:“不知……”
“此人不僅無能,并且處事不密,枉我將大事托付于他!”賀宗憤恨不已:“來人……傳我命令,給我抄了他家!”
“遵命!”頓時就有一個甲士走出傳令,代表著一個家族的覆滅。
沈升望著這一幕,心里卻是不斷發冷。
畢竟,他與左然,都是賀宗的心腹幕僚,互相認識。
左然忠心耿耿,并且思慮縝密,之前很是立下了一些功勛,但現在大事出錯,立即什么情分都沒有了,還要禍及家族。
一念至此,心中寒意更增。
“……事泄矣,如之奈何?”
不知道過去多久,賀宗方才嘆息著:“沈先生,你起來吧!”
“謝大帥!”
沈升心中長出口氣,知道自己的小命總算是保住了。
“此次左然負責刺殺丁讓失敗,甚至還讓慶國的行人司抓住尾巴,查到了老夫頭上來……”
賀宗慢慢將事情說了,末了問道:“沈先生覺得如何?”
“若依在下之見,大帥只得反了!”沈升一咬牙:“不過我鎮東軍雖有一萬,對上慶國,必敗無疑,不若另投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