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段玉,自海外東陳國而來,令師殺生坊么……”
段玉想了想,將一些傳聞和盤托出。
“原來如此……”
武藏泉守聽了,久久不語,終于點頭:“師父鑄成此刀之后,一直心緒不寧,原來是為了去大陸試刀,或許還有血祭之意……請貴客稍等,我去奉茶!”
說完之后,親自出去,捧了茶碗進來。
這是上好的青花瓷杯盞,還是慶國形制,令段玉看了不由暗中點頭,知道這武藏泉守果然豪富。
而段玉一邊悠閑地品茶,一邊也將此人老底看得差不多,跟他一樣都是法武兼修,不過法術只有無漏道體層次,武功也不過宗師。
放在外界,已經十分了不得了。
而武藏泉守顯然也知道段玉深不可測,不說修為如何,至少能懾服鬼切,他就絕對做不到這點,不由又是問著:“不知閣下到此,有何貴干?”
“主要還是為了這柄鬼切而來!”
段玉毫不客氣地一拔刀,插在地板之上。
“嘶……”
不出意外的,武藏泉守的目光既是畏懼,又化為朝圣般的神情,混雜著渴望與貪婪。
那感覺,簡直就像沙漠中快要渴死的老酒鬼忽然看到了整整一缸美釀,又或者一個嗜色如命的色中惡鬼看到了絕世美女那樣,張大嘴巴,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他趴著上前,眼睛靠到刀刃之上,恨不得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寸八云肌,足足過了一炷香之后,又是連連倒抽冷氣:“嘶……這刀原來師匠只是完成一個刀胚,后來又經過諸多強者的血肉元神開鋒,更不知怎么的,吸納了一股兇戾之氣,與刀身完美融合……能看到這么美麗的事物,簡直死都無憾了……”
武藏泉守幾乎要流下淚來,擦了擦雙眼:“閣下找我的原因,我也明白了……這刀原本已經大成,只是又受到了一股極強的傷害,令兇煞之氣不能完美激發!”
“不錯,正是如此!”段玉點頭:“你可有什么補救辦法?”
“師匠的能力遠超于我……”武藏泉守道:“我幾乎無能為力,不過這刀已經有了自己的生命,只要你遵從它的渴求,應當也能慢慢復原……”
“刀的渴求……”段玉眼神一凝,很顯然就是要宰殺大量的高手血祭:“沒有其它辦法么?”
“這是唯一的辦法!倒是我這里還有一張陣圖,是師匠留下,據說與鬼切有關,或許對大人有著幫助?只是我需要好好查看下這鬼切……”
武藏泉守盯著鬼切,吞下口響亮的口水。
“你是說……讓我將鬼切留在這里?”段玉臉上似笑非笑,卻動用了道門清心咒,猛地一喝。
“啊!”
武藏泉守癱倒在地,努力挪開目光,不敢再看:“這刀……太危險了,我的心神都差點被它吞掉。神佛啊,我為何會起這等貪念?”
話雖然如此說,但他眼光還是不由瞥向鬼切,現出癡迷之色。
出云國人的性子,便是這樣,一切都很走極端。
恐怕在他心底,已經有著一個念頭,那便是若能擁有此極端美麗之物,縱然下一刻成為刀奴,或者死了,也是無憾吧。
嗆!
段玉收刀入鞘,武藏泉守終于冷靜下來,但臉上就泛起沮喪之色。
“跟我說一說,殺生坊這個人吧!”段玉故作不知,舉起茶盞,輕聲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