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越更是大喜,連連喝著,又要了一盤炸蝗蟲,就是蝗蟲涂了一層薄薄的面粉直接下鍋油炸,鮮香酥脆,類似炸雞肉,大快朵頤。
段玉只吃著一盤鴨子,幾碟素菜,側耳傾聽。
這港口之中,酒肆之內,倒是最好的消息打聽地點。
只不過聽了幾耳朵,大多都是南北貨價差異,商路情報,盈利虧損幾何,不免有些無趣。
段玉想了想,讓吃飽喝足的王越附耳過來,叮囑了一番,甩出幾塊碎銀子。
王越略微行禮,跑了出去。
小半個時辰之后,就回來:“少主……你讓打聽的事情,都有了眉目。”
他畢竟是本地人,又有金銀開路,打聽些明面的消息,還是游刃有余,只是望著旁邊嘈雜的環境,有些忐忑。
“只管說,他們聽不見的。”
段玉飲著花茶,緩緩道,這茶十分清香爽口,茶杯內并無茶葉,只有一朵風干的紅花,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是!”
王越早知道主君大能,對此不以為意,又一欠身:“此時吳越王,還是無鳩,只是聽聞身軀越發不好了……目前正在張貼榜文,延請名醫!”
說到這里,也有些唏噓:“我吳越之君賢明,惜乎天不假年……”
“天不假年?”
段玉又喝了口花茶,笑而不語。
吳越雖然瘴氣濕熱,北人很難適應,但本地人起碼五六十之壽命還是有的。
更不用說,吳越王身為王者,享用必精,醫者也是全國之冠,還是如此,實際上十分詭異。
而王者之病,最為復雜,關鍵就是神通無用!
有著龍氣護體也是這點不好,普通人或許還可以求煉氣士施舍些符水,但有朝廷氣運在身的,就沒有這等好處。
龍氣霸道,怎么能容忍外道?自然是一體排斥了。
而煉氣士以法術更改國君天壽,更是大犯忌諱,行者必有天誅!
縱然國師,也未必承受得住,因此,還是得看病吃藥。
此時王越只是嘆息,而段玉內心卻是冷笑:‘王室血脈,這幾代之中,恐怕已經沒有一個活得過四十歲的吧?’
這并非什么詛咒,什么鬼神詛咒能蓋壓龍氣?
因此,只是一種毒素,跟隨血脈流傳的毒而已。
或許,也可叫做遺傳病?
……
從吳越至南楚,由東臨港開始,需要橫穿大半個吳越國,數千里地,途中還要經過吳越的王城——墨邑。
一路無話,太太平平地走出上千里地。
有著王越這個地頭蛇,還有段玉這個大高手,不找別人麻煩就是好的,別人沒事也不可能來惹他。
至于王越得罪的那個蠱師,恐怕也沒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全國通緝王越,只是在他的家鄉嚴密防控,再加上懸賞罷了。
段玉跟南方吳越更是半點交集都沒有,此處也是當年大夏王朝都未完全征服之地,自然也不會有人專門來盯著他。
嘩啦啦!
烏云密布,山雨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