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
段玉極目遠眺,不需望遠鏡,就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是訓練過的,不算水賊了……”
這等國家之軍,只要稍加訓練成陣,就跟海賊大是不同。
若是凝聚數萬,那軍氣對于此時的他都有很大壓制。
當然,這區區兩千,還是不算什么,以自己地煞真人的修為,大可單騎破之。
但段玉顯然不想這么做。
事事親為的話,到底誰是主君,誰是下屬?更何況,這些人也不能總是托庇于自己羽翼之下,必須得經歷一番大戰,方可培養出必勝軍心。
這次諸國圍攻,段玉就打算用來練兵,不到特殊情況,自己就不出手,縱然麾下出現死傷,也是如此。
“靠近上去!弓箭手準備!”
原六郎不知道這許多,望著敵人的船只,沉穩地指揮著。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海賊領航士,而是經歷過多場剿匪與海戰的水師校尉,經驗豐富。
海上弓箭很難使用,因為潮氣深重,用不了多久就會報廢。
但他們剛剛出海,弓弦又用蠟保養,短時間內還撐得住。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此時的海船并無什么火炮之類的遠程武器,那一隊弓箭手在中遠程之時,就可以給對方的海賊進行一波先手打擊。
船隊不斷靠近,看到對方甲板上匯聚的水兵,原六郎一揮手:“射!”
嗤嗤!
弓弦顫動,一波箭雨宛若飛蝗般落下。
出云方面雖然也有零星的弓箭手還擊,但不成規模,終究還是無法影響大局。
弓箭刺入骨肉的聲音不斷響起,對面甲板上的水兵立即負傷者甚眾,敵人卻毫無死傷,不由士氣一沮。
當然,弓箭手射不了幾輪就會手臂酸麻,而船只也在飛快靠近,很快就不堪使用。
等到甲板相撞,舢板之類的搭好,鐵鉤飛爪固定船舷之時,就到了最為血腥慘烈的接舷戰之時。
“旗本武士,準備!”
大門長定咆哮著,他手下有一隊旗本武士,就是職業士兵,每日不事農作,專精殺人之術,此時組成一隊,就是長刀尖兵,一個個兇神惡煞,穿著出云傳統的武裝具足,挎著長短武士刀,準備給敵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嘩啦啦!
頃刻間,敵人的先鋒也沖了過來,令大門長定神色一變。
對面的先鋒,赫然是一個個全身套甲,手持陌刀,只現出一雙眼睛,武裝到牙齒的五毒精兵!
武經有云:‘陌刀,長刀也,步兵所持,刀重二十斤,又名砍刀,長七尺,刃長三尺,柄長四尺,下用鐵鉆。馬步水路咸可用。力士持之,以腰力旋斬,擋者皆為齏粉……’
一個訓練有素的陌刀兵,全力一刀,甚至可以將一個騎兵連人帶馬地斬殺,端是所向披靡。
而段玉更是喪心病狂地為每個五毒精兵配上了重甲,這全副披掛加上陌刀,起碼重一百斤,普通精銳士兵沒有幾下就要被累趴。
唯有五毒精兵此種體力悠長的怪物才可穿著作戰。
“殺!”
天野拳兵衛帶頭,對殺來的刀槍箭雨看也不看,手中陌刀旋斬。
只聽嘩啦一聲,兵刃斷折,連帶著后面的人體也被陌刀分開,鮮血內臟橫流。
至于敵人的攻擊,盡皆被厚厚的重甲擋著,最多表面留下些劃痕,連蚊子咬一口都算不上。
“哈哈!”
天野拳兵衛大笑著,帶領一排陌刀兵,就殺得一干旗本武士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