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如今的越氏家長,天姥城封君了。
“青弟你被冊封封君,令我越氏實力再擴兩成,也是有功于家族啊……”葛袍人笑了笑:“坐,不必客氣!”
“多謝大兄!”
越青行禮,只是表情盯著大兄身上的樸素淡黃葛袍,眉宇間有些疑惑。
“前四十歲時,我在意外人看法,衣必錦繡、飾必珠玉……但四十過后,卻是越來越清楚了,人生在世,以享樂為要,這葛袍雖然不如錦繡柔順,卻十分舒坦,我便穿了,何必在意外人看法……”
葛袍人淡笑著,額頭隱約見到一層細汗。
“正是,今日聽兄長一語,令我茅塞頓開啊……”越青鼻子一動,心里卻是知道,這位大兄‘越河’性慕修道,卻做不來日夜打坐,調息煉氣的功夫,喜歡劍走偏鋒,煉丹服藥,以求長生。
以越氏的財力,自然有著一些道人投靠,其中頗有幾個有些道行的。
雖然煉出的丹藥無法長生,但令人冬暖夏涼,殺五蟲,治百病,還是可以做到。
只是其中一些丹丸藥散其性燥熱,服用之后必須‘行散’,那時其人如登仙境,飄飄欲仙,肌膚也變得敏感十倍,又不斷冒汗,只能穿著寬袖大袍的衣裳,此時看來,這位大兄必是剛剛服散了。
但這些,自然不必多說。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越河笑問著:“青弟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前來,必有事教我!”
“正如大兄所知,此來卻有兩事!”越青拱拱手,神色肅穆,又望了望周圍的幾個仆役侍女。
“你們出去,讓我們兄弟自在說話!”
越河立知其意,擺了擺手,那些秀色入骨的丫鬟以及精干壯實的仆役,就悄無聲息地退出大廳。
光是看到這些仆役的精氣神,還有令行禁止的反應,越青就心中一凜,知道這個族兄素有大志,只是不得天時,只能以各種享樂自娛。
頓了頓,說道:“今日前來,卻有兩事!其一便是楚國似有異動。”
楚國意圖吞并吳越,其心昭然若揭,歷史上打過好幾場,不必多言。
而這次趁著無鳩年近四十,預備舉兵伐喪,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提到這個,越河就笑:“國君得了你的貢品,起碼還可活數年,還有什么好擔憂的呢?”
“當代楚王心志堅毅,已經定下的討伐之事,怕不會因為國君病愈就有所放緩……”越青緊皺眉頭。
“你太過憂慮了,我說一事,你大概就可放下心來……”
越河笑了笑:“楚國最近也有些內亂,昆夷城有人造反,聲勢倒是挺大,似乎還有各地封君暗中支持,其首領竟然擊敗了前來討伐的楚將,聲勢大振啊……”
“這……怎么可能?”
越青眼睛瞪圓。
他驚訝的不是楚地有人叛亂,而是奇異叛軍竟然能擊敗官軍!
要知道,此等臨時起義軍,軍械軍糧盡皆短缺,士卒又沒有經過訓練,人心不定。
真正算起來,五個能打過一個正規軍就算不錯了。
就好像異世古代農民起義,經常被人數遠遠不如的朝廷正規軍鎮壓下去。
“那叛賊首領,難道也是一個大將之才?”一念至此,不由就有些疑惑:“乃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