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胥關目眥欲裂,挺直腰桿,剛剛想說些什么,后面數百兵就圍了上來,將這群人死死看住。
“本君治曲胥,當為民做主,這胥家罪孽深重,侵占官田、械斗殺人、私放款項、逼良為娼、欺男霸女……本君一路行來,所聽罪狀不下十三條,真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段玉清清如玉的聲音繼續道:“郭百忍!按章抓人吧!”
“喏!”
郭百忍上前一步,抖落出一張名單:“胥關!高要……”
曲家家主曲江在一邊聽得冷汗淋漓,見著兵甲上前,按名單抓人,幾乎將胥家本族親眷,乃至有關的胥吏一網打盡。
一個個五花大綁,跪在路邊。
‘這封君,絕對事先在縣中安插了探子,否則怎么調查得清清楚楚?’
曲江汗出如漿,雙腿戰戰,幾乎魂飛天外。
“好你個曲胥封君!好你個段玉!”
胥關雖然被抓了,按在地上,仍舊大叫不絕:“你敢殺我大兄,不怕我胥家暴動,玉石俱焚么?”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新來的封君手段如此酷烈,一言不合就殺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其它胥家黨羽也是如此,首腦幾乎被一網成擒。
“玉石俱焚?”
段玉仿佛聽了個笑話:“本君只知道,你若敢死,我就敢埋!百忍,立即派出書吏與軍隊,接管城中防衛、倉庫與賬本!秦飛魚,你帶一百龍蛇營,將胥家塢堡破了!”
此言一出,在場中人皆是臉色灰白。
世家土豪靠的,一是與官吏千絲萬縷的聯系,第二就是有人有糧,逼急了可以暴亂。
而段玉根本無所畏懼,他自己帶兵而來,不需要本地兵員,至少暫時不需要。
云中島鄉校至今也有數年,培養了一批小吏出來。
這就是執行大清洗的本錢!
也是自己預先培養一套官吏體制的好處,不必受制于人。
至少,那些云中島帶來的官吏與士兵,在這里是絕對清白的,也絕對忠誠。
因為除了自己這個主君之外,他們根本沒有時間與本地建立聯系,或者是被腐化。
段玉此時就真是無所顧忌,具體而言,你敢辭官,我就敢批,立即安插自己心腹;你敢造反,我就敢族滅,順帶笑納田宅女人。
若暴亂出了封地,襲擾其它治所,自然會給吳越王出兵干預的理由,但若在封君轄地內就被撲滅,就沒有什么了。
而區區一個土豪寨子,難道能擋秦飛魚與一百龍蛇營?
段玉負手而立:“胥家罪孽深重,滿門抄斬,田地宅院盡數充公,立即行刑!”
刷拉拉!
一排五毒精兵平靜揮刀,一個個人頭飛出,血流成河,染紅路邊田壟。
曲江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不能自語。
他還算好的,其它世家與吏員,都是縮成個鵪鶉,有的胯下濕了一片,腥臊氣息傳出。
“胡大人?”
胡道也是如此,雙目怔怔。
稱霸曲胥,他無可奈何的胥家,就這么被連根拔起了?
這一幕雖然解氣,卻也令他幾乎如在夢中,更有一些隱秘的兔死狐悲之感。
這時耳邊聽到段玉的聲音,渾身一個激靈,又回過魂來:“下……下官在!”
“你配合著百忍,可不要在交割時候出了什么差錯啊!”
段玉囑咐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