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毫不客氣地吩咐著。
“大哥!”
這時,秦飛魚也通秉進來:“胥家已經平定,殺一百五十七人,倉庫與田畝俘虜還在清查,但田應該不下萬畝,糧食有數萬石,銀三萬兩,兵甲……”
“哈哈……”
段玉大笑:“果然是頭肥豬,不宰了對不起咱們一路勞累。”
頓了頓,又道:“郭百忍,我命你為此縣縣丞,將六房的班子先搭起來……秦飛魚,你去做縣尉!”
原本縣丞萬事不管,是縣令副手,等到縣令出事,自可頂上。
但段玉習慣做甩手掌柜,卻要郭百忍負起責任來。
至于縣尉,就是掌握一縣軍事。
這軍政都下,曲胥縣就盡在掌握之中了。
見到幾人欣然從命,段玉不由微笑。
……
夏天是稻花香里說豐年,但遠比不上九月收獲的時節。
段玉帶了親兵巡縣,此時正是收稻谷的時候,十里八鄉的勞動力盡皆下場,連婦人小孩都來幫忙。
遠遠見到封君一行,連忙跪伏在路邊行禮。
“胥家田畝經過清點,總計有一萬六千三百畝……這是將原本的隱田都統計了進去,情況實在觸目驚心啊,此家在官府冊上,居然只有六千畝地要交稅!難怪如此富裕,糧庫銀庫幾乎比得上縣庫……”
郭百忍在一邊,手持書卷,細細說著。
“佃戶有多少呢?”
段玉摘了一束稻谷,細細查看著飽滿的穗子,又問道。
“經過排查,原胥家麾下,又沒有惡行的佃戶有著九百二十七家。”
“這曲胥以種稻谷為主,一畝可收兩到三石。一家五口,成人一年需糧食三石,女人小孩遞減,二石也是必須,這就是十二石。也就是說,一家起碼需要五畝田,才能過活。”段玉計算地說著。
這里是按兩個男丁,兩個女人,一個孩子來算,而‘石’通‘擔’,一擔就是一百斤。
并且,人也不能光吃大米,總得有些輔食,還要繳納賦稅,正常而言,若要能活下去,大致需要十畝。
段玉計定,就說著:“完稅之后,按一家十畝放田,這就是將近一萬畝了,剩下的六千多畝,并入官府公田!”
說是公田,實際上就是封君私產,也是日后收買人心,積蓄實力的本錢。
“是,如此一來,胥家佃戶得了實惠,必成主君的死忠,我方又有大量田畝糧食金銀入庫,實在是大善。”
郭百忍忍不住舔舔嘴唇:“還有一個曲家呢。”
“哈哈……”
段玉大笑:“此種法門雖然見效甚快,但容易上癮啊,若是我們一意在此縣發展,自然要將原本地主盡數收服或者打倒,但此時,目光不要局限于一縣,南方大戰將起,必須盡快平定地方,積蓄實力。”
這就是不能繼續擴大,搞得人人自危了。
頓了頓,又問著:“還有這新封地,原本賦稅怎樣?”
郭百忍擦了擦汗,道:“之前官府田稅十中取二,但下面還有苛捐雜稅,乃至口賦(按人頭收稅),普遍到了十取三四的地步,若是地主盤剝太狠,可能會達到五成……除此之外,還有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