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愿為君上驅使!”
片刻后,南楚豪強們還是拜下,有些老奸巨猾的,卻是想著如何推辭。
出錢出人可以,歷來征服者向被征服者勒索物資乃是慣例,但萬萬不可出任官職,更不用說接受爵位了,否則若南楚打過來可就說不清了。
“既如此,陶鴻,你為中大夫,仍領陶邑!”
段玉卻不會讓他們這么痛快,當場就確定下來。余下的豪強,登記名錄后立即冊封,就算來的只是一枚棄子,一個使者,也可以代領嘛,反正就是要將名爵捧回去!
村中土豪就是村士,鄉中豪強與縣中大族,就冊為下大夫,領一鄉或者數鄉。
這實際上,還是承認既定事實,認可這些土豪在鄉間的權力,因為此時的段玉根本沒有足夠的行政班子去下鄉鞏固權威,更沒這個時間。
接下來,又命人鑄丹書鐵卷為憑證,準備祭祀天地,順帶昭告天下,還要造一個大鼎,刻以銘文,紀念此事。
一套組合拳下來,不少豪強家主臉都綠了。
這位曲胥君,根本是要板上釘釘,將他們綁死在戰車上啊。
不少人心中流淚,準備回去之后就分家分族。
這就叫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這些鄉土豪強自有一套生存之道。
若是到時候楚軍打來,大不了讓受爵之人自首去死,宗族還是可以保全下來。
只是也有人被這么重的厚賞迷花了眼睛,覺得曲胥君還值得投資一下。
并且,若是此時冒然分族,之后若真的吳越大軍來援,浦上之地永歸于吳越,那家中肯定有不服的鬧事。
大風險伴隨大機遇,就看他們如何選擇了。
敲定這些事之后,段玉卻是心中大快:“各位可留在芝城,準備儀式,再命家人送來物資……”
這些時日,他雖然號令城中商鋪必須開門,維持往日物價,但少了南楚供應,雖然糧食充足,其它物資還是有缺。
短時還可,長時間必然怨聲載道。
此時就不得不依仗外來物資運入了,心中就決定,將各士大夫的兵役細化,命各家獻上各種物資以抵消。
至于表面臣服,暗藏野心之輩,段玉也是不懼。
浦上終究是楚地,不可能一夜歸心。
但只要表面上跪了,建立起統治,確定宗主權,哪怕非常薄弱,等到擊退南楚大軍,穩定下來之后,自然可以慢慢加強。
一切的一切,以打敗楚軍為前提。
若是能成,則順利自立,否則一切休提。
讓各位新鮮出爐的士大夫退下之后,段玉看向原六郎:“芝城占據浦水上游,有水運之利,水蛟都可分立出去,為曲胥水師,你是第一任統領,先建兩千人編制!加緊訓練。”
“嗨!”
原六郎立即領命。
段玉見此,又笑了:“本君對外人尚且安撫,更不會忘記老人,那舒宗、舒巢封邑都是無主,自會獎賞有功將士!”
‘大城之主?莫非我可以成為大名么?’
原六郎熱血沸騰,只感覺整個人都要飛了起來。
在段玉一系列手段,軟硬兼施之下,芝城以東的浦上之地總算平穩下來。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種平穩十分脆弱,只要有著外力輕輕一推,立即就會如山岳傾倒,變成燎原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