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只是東方芝城急報,之前吳越浦西封君過境,連破群舒,如今更匯聚大軍,圍攻芝城,特來求援。”
項無忌開口回答。
“吳越莫非有意參戰?”楚王璋一驚。
“逢著楚國內亂,吳越王無鳩或許有心試探,或許只是兩邊封君日常……”項無忌道:“此乃疥癬之患,與這相比,盤云山高玄通,疑似大夏遺脈,是肘腋之患,而武寧君岳超,方是心腹大患!”
“不錯!但寡人已經命令各州勤王,匯聚大軍二十萬,前線還有白老將軍統帥十萬大軍,應當能勝!”楚王璋喃喃地說著。
“王上,南句急報!”
就在這時,外面一名內侍匆忙舉著文書膝行而進:“芝城已陷!白羅將軍戰死!曲胥君已經占了芝城!”
“什么?”
項無忌眼睛一瞇,紫瞳中就放出光來:“白羅小子,竟然如此無用?”
看這時辰,一前一后,幾乎是芝城一被圍,發出求援后,不到一兩日就被破了?
雖然是古代,但有著道法等諸多神通,真的不惜代價,消息傳遞還是很快。
“白羅真乃廢物!”楚王璋聽了大怒,猛地摔了一個玉鎮紙:“虧寡人如此信任,將東方門戶交托,竟然就這么敗了,喪師辱國!”
又看向項無忌:“大司馬前幾日不是還說,浦西封君自有浦上封君應對,命白羅堅守,可保無虞么?”
“臣知罪!”
這個還真推托不了,項無忌感覺臉有些疼,稽首謝罪。
“謝罪有何用?如今之計,該如何是好?”楚王璋問策道。
“芝城乃形勝之地,得之可得南句大半,楚國東方門戶洞開,恐吳越君王動心西進……好在天賜良機,正值梅雨,大軍無法動彈!”
項無忌一板一眼地道:“只有命東面四州的勤王軍不計代價地急返,召集附近封君相助,再命久經戰陣的大將為帥,趁著吳越立足未穩之際,奪回芝城!”
“東面四州,那便是十萬大軍啊……若是一去,王都只有十萬,加上白老將軍的,不過二十萬,南方還有高玄通……”楚王璋只是遲疑片刻,驀然現出堅毅之色:“如今芝城已經成了心腹大患,寡人心意已決,縱然高玄通糜爛交蠻州,也必先破芝城,拒惡狼于門外!”
“王上圣明,臣請親自領軍!”項無忌請命道。
“大司馬?不可!大司馬還要主持王都防務,怎可輕動?”楚王璋立即拒絕:“不如讓王叔熊周領兵如何?”
項無忌臉色一沉。心知王上不愿意看到項、白兩家掌握太多兵權,心里權衡了片刻,就說著:“熊周也是大將,可!”
熊周乃是王室中人,還是楚王璋的叔叔輩。
南方雖然禮樂不如中原,但對于王室也沒有那么多忌憚,熊周因此少年游學,拜將門費家為老師,請教兵事,學成后領兵征戰,無有不勝,如今已經是兵家二重的大將,也是王室最拿得出手之人。
費氏也是將門,地位只在項、白兩家之下,并且更加傾向王室。
項無忌卻是真心為楚國考慮,覺著熊周資歷、權謀都是足夠,并且有著費家鼎力支持,不少費家子弟在帳下充為校尉、將軍,特別是費家當主,修為臻至兵家三重神通之境,有他保駕護航,配合十萬大軍,只要趕在吳越大軍進駐之前,取芝城易如反掌,就沒有再反對。
只是不知道為何,心中還是有些隱約的不安。
……
吳越。
天氣陰沉,仿佛君王之怒。
越青嘆息一聲,正了正衣襟與冠帶,走入殿堂之內。
吳越王殿中,此時早已濟濟一堂,無鳩高居王位,望著手上的一份文書,冷笑道:“愿為寡人守西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