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當天下大勢濃烈演化,進入云中八年之際。
秦飛魚終于攜著降服吳越之威,逼迫遂州整體臣服,飲馬天河。
遂州既得,天河下游的陸渾、肥、鼓等小諸侯也忙不迭地上了降表,被段玉冊封了一干侯伯之爵,許開一國,一切一如既往。
伯、侯、公三爵,位格還在士大夫卿之上,但就帶了一種外人的感覺。
事實上也是如此,段玉只是需要他們名義上的臣服,吳越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了這只千金馬骨,其它小諸侯見勢不妙,大可投降了之,反正只要不正式交戰,下場都還不錯,甚至還能維持原狀。
對很多人而言,這便足夠了。
“要是這么下去,我可能是最快一統天下的真龍,當然……也可能是國家衰敗最快的一個!”
段玉對此很有信心。
不過現在不管怎么說,只要他前方不大敗,后方總算安穩下來,可以從容攻略楚國了。
當下增兵兩萬,一路出南句,一路出遂州,夾攻費衡所在的苓州。
他以大勢破局,費衡以空間換時間的戰略已然失敗大半,被逼到了絕路上。
此人雖然是南楚第三的將門世家,但一開始葬送楚國十萬大軍,后來應對荊軍又連連失利,若是回去,不僅楚王,就連背后的大夏都不會放過他。
因此這次當真是下了狠心,在苓州舉兵四萬,誓死不退,要與段玉周旋到底。
三月。
兩路荊軍在苓州州城下會師,大軍突破五萬。
刀劍如林,旌旗如云。
一片連綿的營帳展開,望之如山。
“見過王上!”
秦飛魚等一干統領見到段玉親自前來,不由紛紛見禮。
“罷了!”
段玉一身常服,寬松愜意,目光在秦飛魚身上轉了一圈:“兵家三重,軍氣神通?不錯不錯!”
兵家第三重,為煉化軍氣,形成神通。
最普通的神通,就是草木皆兵與撒豆成兵,能以一人成軍,令兵家高手無論在哪里都可以發揮出最大實力。
可以說,到了如此地步,足夠做方面大將,不懼圍攻。
秦飛魚原本只是個普通的幫派扛把子人才,經過段玉不斷雕琢打磨,終于從頑石變成了璞玉。
“王上謬贊……”
秦飛魚自失一笑:“若不是王上逼降吳越,恐怕我就要鑄成大錯了。”
“也不算什么大錯!”
對于秦飛魚在遂州產生的屠城打算,段玉倒是十分欣賞并理解。
要令敵人不戰而降,需要的就是大勢。
這大勢,可以是吳越臣服,也可以是殺人屠城!
目的達到,其它一切皆是手段,運用之妙,在乎一心。
遂州之役,能令秦飛魚真正歷練出來,就已經足夠了。
實際上,不論打遂州,還是如今的苓州,段玉的本意都是練兵。
這可不是什么普通世界,有著非凡之力,并且已經幾乎晉升到巔峰的他,早有無數手段干翻費衡。
比如此時,一發毒氣彈下去,不論對方做了什么準備,都要付諸流水。
當然,這種做法也有后患,不逼急了,還是盡量少用為好。
“天下啊!”
段玉走到高處,眺望苓州州城,嘆息一聲。
此時北方,西戎諸國亂戰,一片混亂,北燕幼主繼位,慶國與東陳聯盟,看似已經掌握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