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思緒亂飛,明棲加快了速度,胡亂地將身上擦干凈,然后到一旁穿衣服。拎起褲子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之前應該往浴室里放個小板凳,否則以他單腳站立的本事而言多半要摔。
這樣的念頭剛起,明棲便歪著身體duangduang撞上了門。
明棲“”
“怎么回事”
“沒站穩。”明棲尷尬地蹭了下鼻尖,就著背靠大門的姿勢穿上衣服,胡亂將毛茸茸的睡衣披上,簡單刷了牙,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去。
一抬頭,就看到站在門邊上的男人。
他朝著郁欽州伸出手“我洗好了,應該沒碰到水。”
郁欽州垂眸將他右手上的保鮮膜撕掉,白色紗布好端端綁著手,確實沒有被打濕的痕跡。看明棲望著自己,郁欽州總覺得仿佛看到了小八眼巴巴瞅著自己要夸獎的模樣,他笑著將毛巾蓋在明棲頭上輕輕揉了揉,“很厲害。”
“本來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雖然是小聲嘀咕,但言語間透露出來的細微愉悅依舊讓人感知分明。
將明棲頭發吹干,趕他上床,郁欽州站在床邊微微俯身,問他“醫生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換藥”
“兩天換一次就可以。”
“嗯,那你先睡。”
明棲單手拉著被子,視線穿過郁欽州的肩膀窺到了還放在茶幾上的那一束玫瑰,提醒他“你記得把花放好。”
“好。”
郁欽州換上睡衣從浴室回到臥室時,明棲已經睡著了。拍了一天的戲,加上時間已晚,他早已露出困倦之色。郁欽州坐在床邊,看他睡著以后也微微蹙起的眉,便知道他的手還在疼。
明棲是個不喜歡向旁人展現自己弱勢一面的人。
就像至今為止,他沒有在郁欽州面前說上一句疼。
男人看了眼明棲的位置,和他探班時一樣,明棲睡在靠窗的一旁,將大半的空間留給了他。郁欽州彎腰,動作極輕地將人抱起放到另一邊,微微的懸空感驚醒了睡夢中的人,明棲有些迷茫地睜開眼,視線里撞入郁欽州的臉時,對方低柔的嗓音響起“沒事,你繼續睡。”
同床共枕過一段時間,明棲對郁欽州的氣息很熟悉,更沒有半點防備之心,很快便隨著身體再次接觸到柔軟的床鋪而陷入睡意。
將明棲換到另一側,郁欽州小心翼翼地將他的右手拖起放到自己的掌心,垂眸不語。
凌晨二點左右時,明棲醒了一瞬,掙
扎著側身想將右手壓到臉下。這是他睡著時候不自覺的習慣,但今天這個習慣注定無法維持,右手手腕像是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便掙脫不開,他有些不爽,但臉頰下卻已經先墊上了柔軟溫熱的物體。
明棲下意識蹭了蹭,重新閉上眼睛。
郁欽州看他,笑了一聲,“跟小孩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邁入黎明,燈紅酒綠的空間內,閔正越聽著耳邊重金屬的噪音,頭有些脹痛。一旁,拼酒拼累了的同圈子豪門少爺們摟著各自的伴侶交談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話題。說著說著話題的主人公便來到了郁欽州的身上。
“我家老頭子說郁董前兩天剛拿下一個幾十億的海外項目,閔少,真的假的啊”
不等閔正越回答,便有人笑起來“這有什么假的不都有記者拍到郁董和伯納醫藥負責人吃飯的照片了嗎”
“嘖嘖嘖,有的人一出手就是幾十億,有的人還在酒吧醉生夢死。”
“你在罵你自己嗎”
“不明顯嗎”說話的人樂得直笑,“不過我就喜歡醉生夢死,沒事業心。”
閔正越聽著幾人的對話,揚了揚眉。在這群富二代公子哥眼里頗有事業心的郁欽州郁董在五分鐘前發了一條朋友圈動態,只有一張照片,照片也拍得模模糊糊,倒不是說郁欽州拍照技術不行,而是很明顯的有意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