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管家怎么可以在雇主談話時,安然坐到一旁什么都不干
難怪父親對他評價不高,如今一接觸,簡直觸目驚心
看著忙活半天的桑巖,沈亭州說,“辛苦了,趕緊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桑巖余光瞥了一眼管家,意有所指道“謝謝您的關心,但我怎么能坐下呢”
沈亭州一愣,朝傅懷斐投去詢問的目光,“不能坐嗎”
沈亭州一直以為管家跟雇主的關系等同于親人,聽說桑巖的父親年輕時就在傅家工作,他以為會很隨意呢。
“能坐。”傅懷斐看向桑巖,也透著一點詢問,“能坐嗎”
桑巖擠出一個微笑,“能。”
他局促僵硬地坐下去,但只坐了一點,身體卻筆挺。
沈亭州把自己的紅茶讓給了管家,管家喝了一口,悠
悠道“味道不錯。”
面對他的夸獎,桑巖一點都不高興。
管家吃了一塊蛋糕,“嗯,烤得很好吃。”
桑巖嘴巴用力抿了抿,生怕自己張口懟他先生跟客人才能吃,你怎么就這么饞
管家撕了一塊紙杯蛋糕,“小桑,這個火候好像有點過。”
桑巖幾乎要脫口而出過什么過,你才過
但關鍵時刻他忍住了,他不能給先生丟人,只能忍著氣向管家擠出一個不協調的微笑。
桑巖全程保持著一個姿勢,仿佛一根鋼杵似的,沈亭州都怕他這么撅過去。
看桑巖渾身不自在,沈亭州忍不住說,“如果你有事要忙的話”
桑巖如蒙大赦似的立刻站起來,但面上分毫不顯,掛著無懈可擊的微笑,“我確實還有點事。”
傅懷斐體貼道“那你去忙吧。”
桑巖立刻消失,之后很久都沒再出現。
沈亭州哭笑不得,看來每家情況不一樣,這位年輕的管家對自己要求更為嚴格。
直到晚上,桑巖重新出現,去廚房給傅懷斐準備晚餐。
偌大的餐桌用銀質蠟燭隔開,傅懷斐一人吃西餐,沈亭州、許殉,還有管家吃中餐。
傅懷斐還專門為晚飯換了一身衣服,桑巖站在他身側,為他倒葡萄酒。
沈亭州往傅懷斐那邊掃了一眼,只感覺富貴迷人眼,一片銀燦燦,餐具都是純銀的,擦拭得雪亮反光。
傅懷斐被鮮花、蠟燭、銀光包圍,當然還有他的貼身管家。
因為跟沈亭州他們隔得遠,說話都不怎么方便,傅懷斐說話聲音都大了一些,“亭州”
沈亭州看過去,眼睛再次被迷了一下。
這時許殉夾來一道菜,“嘗嘗這個乳鴿,鴿皮很脆,蘸白糖好吃。”
沈亭州回頭,“謝謝。”
傅懷斐的嘴巴無聲動了一下,半晌才找到借口開口,“亭州,還沒問你有什么愛好。”
許殉說,“沈醫生,幫我拿幾張餐紙。”
“哦,好。”沈亭州把手邊的餐紙遞給他,對傅懷斐說,“喜歡一個人宅著待在家里。”
傅懷斐笑了一下,“我大多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待著,房子掛了幾幅我的畫,你要跟我一塊看嗎”
許殉抬頭說,“小舅,我們是開車來的,今天都很累了,晚上要早點睡。”
傅懷斐有些失落,“好吧。”
他還要開口,管家發話了,“先吃飯吧。”
桑巖不可置信地看向管家,他怎么可以在雇主說話的時候插話
在許家,管家的話就是權威,沈亭州跟許殉都閉了嘴。
傅懷斐也只好閉麥,安安靜靜地吃飯。
晚上睡覺的時候,桑巖將熨燙好的睡衣遞給傅懷斐。
“先生,您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在背后口舌別人,但許先生的管家會不
會太”
他想說沒教養,但又覺得這兩個字過分嚴重,改成職業素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