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懷斐終于肯下樓吃飯。
沈亭州明顯感覺他比平時食量大了一些,吃飯也比平時積極。
吃過早飯和飯后水果后,傅懷斐又喝了大半杯蔬菜汁。
傅懷斐咽下最后一口蔬菜汁時,桑巖欣慰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自家正在長膘的豬仔,帶著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沈亭州
吃撐的傅懷斐偎在沙發上,一點都不想動彈。
雖然撐得難受,但他的姿態依舊優雅,眉眼低垂,脖頸修長,肩背伸拉出挺括優美的線條。
桑巖問他要不要曬曬太陽,傅懷斐搖頭。
他從來都只是曬月光,不見太陽的
因為傅懷斐不喜歡太陽,平時桑巖非常注意幫他防曬,不讓毒辣的太陽撫摸到先生的一分一毫。
但今天桑巖卻說,“先生,曬曬太陽吧,氣色會好。”
傅懷斐臉上的優雅石化,瞳仁顫動,“小桑,你”
桑巖以前從不說這樣的話,昨天直言他瘦脫相不好看了,今天開始暗指他的氣色不好。
這對傅懷斐來說,天塌下來不過如此。
這樣被說三道四的日子,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傅懷斐把傷心的自己深深埋進沙發里,不想再看見桑巖,也不想聽到他說話,只想讓稀薄的空氣將自己悶死。
不活了
桑巖有點急,但他告訴自己先別急。
“先生。”桑巖穩住聲音,穩住傅懷斐,“太陽會讓您的氣色顯得更好,我拉上白色的紗簾,您淺淺曬一下好不好”
傅懷斐覺得桑巖變了,不想跟他說話,只是把頭傲嬌地點了點。
見傅懷斐同意了,桑巖拉開厚窗簾,換上薄薄的紗簾,讓陽光柔和地照進來。
傅懷斐沐浴著陽光,淺睡了一覺。
怕吵醒他,桑巖沒敢離開,傅懷斐的覺一向很淺,這可能跟他身體不太好有關。
下午桑巖在廚房烤了一些沈亭州愛吃的茶點,親自送過去并且向他道謝。
沈亭州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sy了一下管家,其實什么也沒有做。
不過小桑管家的反應,足以說明傅懷斐的虛弱跟他的審美有一定關系。
沈亭州找許殉打聽了一下傅懷斐的飲食喜好。
許殉想了想,然后說,“蒜、芹菜、香菜、茄子、羊肉。”
沈亭州越聽越覺得熟悉,“等等,這不是你的忌口嗎”
許殉癱著臉說,“一樣的,他不喜歡的東西也不許我吃。”
沈亭州
許殉“小時候他說自己是森林之子,山羊代表智慧,是他的書記官,讓我叫他王子,還不許我吃山羊。”
傅懷斐比許殉大八歲,許殉六歲之前他倆是一塊玩的。
沈亭州能想象出,傅懷斐說我是森林之子的神情跟語氣,但他想象不出來許殉的
表情。
沈亭州“那你叫了嗎”
許殉“沒有,我給了他一拳,他一直喂我吃草,還說多吃草會聰明。我不吃羊是受不了膻味,跟他沒多大的關系。”
沈亭州
雖然沈亭州沒問,但許殉還是回答了,“他被我打哭了,去找他媽媽告狀,他媽媽讓他別戲精,還給他綁上了小辮,讓我以后叫他小姨。”
沈亭州好彪悍的媽媽。
沈亭州把許殉說的記到紙上,見許殉湊過來看他寫的內容。
怕產生沒必要的誤會,沈亭州解釋,“傅先生有低血糖的毛病,我只是想給他做一份食譜,沒有其他意思。”
先前傅懷斐差一點就跟他表白了,如果沒有這個前情提要,沈亭州身為醫生做這些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