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師尊收了手之后殷鶴還有些恍恍惚惚的,這時候只能強裝淡定,偷偷瞄了眼鏡子。
鏡子中映出紅榻簾帳,和以往的素色不同,竟有種過于灼人的靡艷。殷鶴微微收緊手,卻看到了桌子上的合巹酒。
謝棄云也看了眼“民間嫁娶需要拜天地,但是身為修真之人,天地卻不是可拜之物。”
“只是這合巹酒卻可以喝上一喝。”
他身份過于貴重,對于這一拜或許天道也是避之不及的。
殷鶴眨了眨眼“師尊居然連這個都想到了。”
一想到要和師尊像是普通夫妻一樣喝合巹酒,他心跳的就有些不規律,這時候伸出手來。
紅燭高燃之下懸劍峰中滿目喜慶,殷鶴手持著合巹酒抬起頭來和師尊交換挽臂,在垂眸嗅到果香時鬼使神差的多喝了一口。
反正師尊準備的肯定是不傷身體的果酒,多喝一口應該也沒什么吧
殷鶴不確定的想著,然而事實證明酒就是酒,多喝一口肯定是要出事的。在自信滿滿的喝了一杯合巹酒之后殷鶴就酒意上頭暈暈乎乎起來,只是他自己卻不知道,只是紅著臉,呆呆的望著師尊。
謝棄云收回他的杯子,被看的有些好笑。
“醉了”
殷鶴搖了搖頭,醉了的人向來覺得自己沒醉,殷鶴也不例外,這時候看著師尊要起身,忽然伸手拉住了對方。
“要去哪兒”
軟軟又乖巧的聲音響起,謝棄云回過頭。
“放一下酒杯。”
“阿鶴有事”
他面對小醉鬼時挑了挑眉,殷鶴卻分辨不來放酒杯的事情,這時候只覺得師尊要走,堅決拉住對方不讓他離開。
“不行。”
“酒杯放乾坤袋里。”
他腦袋暈暈乎乎的,卻還是想了一個好辦法,謝棄云望著他不松手的模樣,卻還是按照殷鶴所言將酒杯放在了乾坤袋中,分明床榻距離屏風外的桌子也就幾步之遙,然而誰會忍心拒絕小醉鬼呢。
他勾起唇角,還想要看看殷鶴還要做什么,就見喝了合巹酒的小道侶格外大膽,這時候見他不走了心滿意足,卻又想到什么低頭看了看。
“好熱。”
“要師尊幫忙脫衣服。”
特質的喜服其實穿著很舒服,只是因為剛剛喝了合巹酒,所以才熱了起來。殷鶴眼巴巴地看著師尊,整個人就像是塊糖糕一樣。
謝棄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殷鶴遞給他的那塊糕點,好似比那塊糕點還要甜上許多。他心中微微頓了頓,嘆了口氣。
“醒來之后不后悔”
殷鶴茫然的搖了搖頭。醉鬼怎么可能分清什么醒來和后悔的問題,醉鬼只會想著和師尊貼貼。
師尊穿紅衣也好好看啊,白日里不敢說出來的話在晚上都說了出來。
正在幫阿鶴解開發冠的謝棄云眼眸微深,聽到阿鶴
說想親他時,微微伸手抬起他下頜。在小醉鬼茫然的眼神中,勾起唇角。
“那怎么不來親”
殷鶴迷迷糊糊的睡了將近一天一夜,在睡著之后也感覺到渾身酸疼,好在一道靈力從發間落下,叫他才好受了一些。只是在轉身時卻還是輕“嘶”了聲,總覺得好像還是有哪里不舒服一樣。
只是他實在太困了,在閉上眼睛之后就完全睜不開眼來,這時候完全沒有功夫計較。
等到睡了一天一夜終于在有了些精神之后,殷鶴才抬起眼來看著面前的紅榻微微愣了一下,緊接著昨夜的記憶漸漸回籠。
昨夜他和師尊成婚了,然后喝了合巹酒。
再然后自己醉酒耍酒瘋的記憶被模糊掉,殷鶴只是下意識地摸了摸唇角,就感覺到一陣刺痛。
奇怪地看向銅鏡,卻見銅鏡里剛剛睡醒的紅衣青年長睫沾染水珠,唇角居然還破了。
殷鶴睜大眼睛。
救命,他就說自己起來怎么感覺到哪里不對,唇角怎么
記憶中似乎在師尊低頭時自己主動親了師尊。只是親別人而已,自己嘴角反倒還紅了。他心里尷尬的要命,反手將銅鏡還回去,這時候悄悄起來就準備若無其事的去抹藥。
只是他剛有動靜,在院子里的謝棄云就察覺到了,剛剛熬好藥的劍尊走進來,看見小道侶鬼鬼祟祟的樣子,勾起唇角。
“阿鶴準備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