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富翁盯著斯先生的目光變得不善,忍了又忍,直到氣得嘴皮子都發抖,終究還是沒有發難。
正如周祁安所猜測,荀富翁和斯先生間有著不可告人的交易。
目前還不到翻臉的程度。
荀富翁不敢離開山莊,一旦脫離祖宅傳家寶的庇護范圍,容易被臟東西纏上,另一方面,他又需要源源不斷的凍魚來延年益壽。
斯先生對他的意義非凡。
只是荀富翁的記憶是混亂的。
在他的印象里,斯先生僅僅是每過一段時間會騙外鄉人過來喂魚,沒事的時候又來這里站崗打發時間。
站崗
荀富翁氣急攻心下,忽然神經質地笑了兩聲“差點忘了”
這位石雕可不是死物,不但會動,而且也對自己的傳家寶虎視眈眈。
原來不是荀二那個小畜生。荀富翁直勾勾盯著斯先生“有些東西,拿到了也未必有命用。”
就這么半分鐘的時間,場上情況又是一換。
玩家怔了怔。還是第一次見工作人員和nc對上的,所以到底發生什么了
周祁安狀似自言自語“車丟了,荀二又不見了”
言語間,暗示著斯先生另一種可能。
比如荀富翁為了不讓斯先生這位嫌疑人跑走,才讓荀二把車偷走。
終歸是荀二背下了所有黑鍋。
斯先生雖然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嫌疑人就這么幾個,除了最初的暴怒,他很快排除玩家。
剩下的只有荀富翁和荀二。
現在的氣氛比火災時更加駭人。
荀富翁是一頭病虎,老虎在徹底死亡前,你永遠不知道它最后還能爆發出多少能量,斯先生就更加深不可測。
玩家恐受池魚之殃,韓麗在下意識后退的時候,聽到
周祁安略帶期盼的呢喃
“打起來,打起來。”
她嘴角狠狠一抽。
周祁安的愿望最終還是沒有成真,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故早早黑了,荀富翁神情僵冷,嘴里說著一堆咒罵的話重新上樓。
斯先生因為不斷地收到罰單,恨不得把荀二千刀萬剮了。
偷了就偷了,連個交通規則都不知道遵守嗎
“我離開一下,很快回來。”
斯先生嚯嚯磨牙聲聽得人不寒而栗,一身皮囊下不知道藏著多少血淋淋的惡意。
玩家唯恐避之不及。
半晌,斯先生轉身離去,眾人如釋重負地身體一松。
只有周祁安這口氣始終吊著。
斯先生肯定是去追車了,不知道會不會和他媽撞上,光是想到這種可能,他都有些頭疼。特別是最后斯先生的獰笑,代表已經怒到了極點,否則不會連偷傳家寶的事情都擱置到一邊。
要相信親媽。也許不是她偷得。
周祁安自我安慰。
沒兩秒,嘴角一抽,就是太相信她的人品了才知道十有十一就是她干的。
火災過去還不足兩個小時,整個客廳的溫度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玩家現在的關系就像燒黑的墻壁,面無全非。
陳緘冷冷道“你們覺得是誰偷了拐杖”
找出偷拐杖的真兇,必然能獲得荀富翁的友善度。
大學生先前被陷害,在陳緘冰涼目光掃射來得瞬間,也毫不畏懼地詰問他為什么先前要冤枉陷害自己
那雙眼睛里的憤怒做不得假,陳緘心思浮動幾下,除非對方的演技真的爐火純青,不然失竊確實和他無關。
韓麗突然雙目似箭“是不是那個陌生女人偷的”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突然出現的女人是誰。
周祁安面無表情想,我媽最多只是個偷車賊,他兒子才是偷鑰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