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二當然不會同意做這種交易。
他和邪神正在進行一場爭奪戰,現在都缺壓死對方的最后一棵稻草。許愿人付出的代價越大,這根稻草的分量越重。
哪怕氣若游絲,周祁安面上始終掛著笑容,“還是壽命吧,不過要”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眾籌。”
“幫我,傳個話啊,讓他們一人隨三年壽命。”
五個人加起來,剛好十五年。
根本不用傳,走廊就這么狹窄,荀富翁剛好處在回血期,此刻沒有癲狂地瘋笑。
玩家可謂聽得是一清二楚。
他們的臉色有點難看。
周祁安咽了下口水,不幸扯到了傷口“嘶不然每人隨一個腎”
那加起來足足有五個腎
天文數字。
人的底線是不斷降低的。
對比腎臟,十五年陽壽,聽著很嚇人的一個數字,但是平均一下,每人捐一點,又分布在一個合理區間。
大學生神情快比周祁安還恍惚“我是瘋了嗎”
為什么覺得挺劃算
“原來副本是這么玩的”
老師,校長,我學會了。
“放屁。”韓麗沒忍住爆了粗口,誰家游戲是這么玩的
“都別愣著。”每一個字,周祁安都說得咬牙切齒“排隊,上香快。”
許愿還要人教,太累了。
所有玩家里,韓麗是心最狠的,不過也是每次最快響應周祁安的。
其他人還在因為這荒唐的一幕,大腦有著短暫的空白,她卻是看到點活路,立刻拼命往里鉆。
拜誰
周祁安沒有直說。
但她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韓麗一把拉過大學生擋在身前,防止荀富翁的突然發難。在大學生慘白的面孔中,她偏頭對韓天生說了句“能幫就幫,別搞死了。”
死了他們每個人還得均攤對方要獻出的生命。
大學生被拉扯地一個趔趄,冷不丁對上周祁安垂死卻十分冷靜的眼睛。
“從人類角度出發,萬不得已的時候你可以向他求助。”
斯先生之前說過的一句話,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某種意義上,這個提議最大的獲利者其實是大學生。
至少只要他堅持最后去拜,就不
會再像破爛娃娃一樣,再被隨時隨地不顧生死地拉出去擋刀。
為了不出更多的壽命,老玩家多少會幫著分擔一些。
大學生咽了下口水。
所以,那個人竟然真的是個好人嗎
“該你了,快去。”韓天生催促。
大學生難得硬氣一回,堅持說“我最后。”
“你”
大學生咬著牙就是不動。
現在的時間經不起耽擱,周祁安看著已經不行了。韓天生魚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選擇自己先去。
“往神像處靠近。”與此同時,陳緘發話。
荀富翁極為懼怕那根漁叉,幾乎一直是遠攻狀態,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隨著愿望加深,神像身上腐臭味道驟然變得強烈,周祁安才安靜下來的大腦重新響起無數怪音。這一次,不是過往拜過邪神的祈愿者,而是邪神自身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