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安撇了撇嘴,以前怎么沒見提示音這么貼心,還專門補充一句要下發獎勵。
“多謝。”周祁安謝過店員,接過狀似要離開,動作慢悠悠的。
掠過那些沉重的機器,視線掃過墻上的某個東西時,周祁安抱著陶罐的手指收緊,似乎想到什么,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滅菌服看他還在徘徊,問“客人,還有其他需要嗎”
周祁安打開面板,同時搖頭說“沒了。”
啪。
響動讓滅菌服回過頭,是登記冊掉了下來。
悄悄用白綾碰掉登記冊,周祁安迅速朝著墻邊靠攏。只見墻上掛著一面流動紅旗,旗幟表面很多奇怪的油漬,字跡幾乎看不清。
“缺斤兩”
周祁安努力做著辨識。
最后終于可以確定,旗幟上寫得是缺斤少兩店。
“”他就說哪里不對勁。
有關骨米的介紹里,沒有一句是真話,尸體冷凍多時,哪里沾得上新鮮一說。
媽媽。
這里全都是黑店
背后突然傳來一股難以形容的寒意,剎那間,周祁安只覺得兩腿像是被焊死在地面,這股涼意還在進一步凝固他的鮮血。
他目光一厲,用力扯下流動紅旗朝身后一甩,旗子砸蓋在滅菌服頭上,周祁安拔腿就跑
“理發師。”
周祁安咬牙切齒,說什么滅菌服脾氣不好,勸自己拿了東西就走。
提示音也不是個好東西,真要拿著缺斤少兩的東西交差,絕對會被判定任務失敗。
出門沒多久,周祁安猛地停下腳步,人皮老太竟然就站在身后不遠處。
她身上的血肉恢復了一些,手中舉著裁紙刀。
燈籠密集飄在半空中,映照出陰冷的面孔。
“兒子,我兒子呢”
滅菌服握著鐵鉤也從店里出來了。
周祁安毫不猶豫轉身,朝另一邊瘋奪命狂奔。
四四方方的一層樓,卻像是疊著不同的圖層,有幾個瞬間,周祁安頗有種夢境里一腳踩空樓梯的感覺,迎來強烈的心悸。
當他低頭看向腳下時,臉色更難看了,瓷磚上遍布一張張青色的人臉。
沒有一味胡亂跑,周祁安不斷留意著所有經過的告示牌和墻面,似乎是在尋找什么。
既然有發缺斤少兩警告旗,代表存在監管。
這個商場肯定有舉報的地方。
繞了大半圈,終于在轉角看到一處孤零零的服務臺,上面只放了一個小本子還有一部紅色電話。
服務臺的下面,貼著一行不起眼的小字
投訴舉報請撥打400xxx。
周祁安停下狂奔的腳步,快速撥號按下免提,同時間對著后方高高舉起罐子“你兒子在罐子里,那個滅菌服燒的”
“再向前一步,我就把罐子摔下樓,讓這骨灰梅開二度。”
周祁安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副本里的愛恨是能找到因果聯系的,誰知道這些大廈里的人生前做了什么,才那么招厲鬼恨。
人皮老太滿臉憎恨地盯著周祁安,畏于他手中的罐子不敢輕舉妄動。它對兒子病態的愛護哪怕死后也要用身體重新懷上尸體一回,面對周祁安的威脅,不得不投鼠忌器。
老太更加仇視滅菌服“你燒了我兒子”
“你助紂為虐,和那個女人都不得好死”
周祁安挑眉,看來商鋪鄰里間
關系不太和諧啊。
那個女人是個關鍵線索,回頭想辦法查一下身份。
“喂。”
電話那頭終于有人接通,嘶啞的聲音傳出。
周祁安“我舉報金淘淘骨米店缺斤少兩坑害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