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安加快翻找的速度,校醫沒有直接攻擊手術臺上的自己,而是條件反射先跑來辦公桌來,看來這里確實有重要的東西。
翻到第三層抽屜,一個小牌子磕到了掌心,他微微一頓。
疾風從上方傳來。
周祁安憑借本能,瞬間側身躲過。
“沒有頭也挺好的。”
不然這一下自己還未必躲得過去。
他沖到手術臺,扒拉開自己的眼皮。
剛從抽屜里翻出的小牌子倒映在瞳孔里,上面的信息進一步傳遞到自己的意識中。校醫第二次沖過來,這一次已經避無可避
得到反饋,周祁安也不躲,他把牌子高高舉在無影燈下。
冷不丁
看到牌子上的照片,校醫突然抱緊肥大的腦袋,下一秒脫力蹲下,哇哇狂叫著。
周祁安心下一松,賭對了。
他正舉著的,是一個工作牌。
哪怕是在工作中不習慣經常戴胸牌的人,也很少會把工作證塞進最底層抽屜的角落里。
更何況這上面的照片周圍還有很多彩筆亂涂和小刀亂拉的痕跡。
唯獨照片很干凈。
照片上的人很清秀,校醫似乎抵觸看到從前的自己,他接受不了現在的樣子。
周祁安甚至能腦補出當時的情況,校醫想盡辦法破壞或者丟掉工作證,但它永遠都會回到身邊,
“我殺了你,殺了你”校醫有點神志不清,“滾開,滾開”
斷頭殘軀依舊無條件地奉行校醫指令,周祁安僵硬地朝著校醫室外走去。
當他走出門,殘軀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一刻,強烈的失重感包裹住意志,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大約過去半分鐘。
手術臺上,青年的眼睛緩緩睜開,短暫出神幾秒,他拔掉抽血的管子,狼狽地從手術臺爬下來。身上的傷口受到拉扯,疼得他直皺眉。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周祁安虛弱望著抱頭還沒緩過勁來的校醫,冷聲念出工作牌上的名字“范鴻。”
工作照上有點小帥的青年,如今頂著一張恐怖的兇惡面龐,滿臉橫肉,臉上還長著古怪的肉疙瘩。
“別喊別喊”校醫更加用力地砸著自己的腦袋。
赤裸的上半身傷口累累,周祁安跌跌撞撞地跑去藥品柜,想要找紗布止血,他呼吸急促,嘴角還有一小道醫生手滑時留下的口子。
照理,這樣的情況應該少說話。
但周祁安偏不。
“哦,范鴻,范鴻,范鴻”他不斷叫著校醫的名字,到后面都給念出了節奏感,像是在唱歌。
喊得人疼。
聽得人也疼,校醫快把自己腦袋錘爆了。
這種痛苦緩解了周祁安先前精神肉體被雙重虐待的感覺。
“打工人的血淚絕不白流。”
周祁安想了想,先回手術臺那里撿起地上的工作牌塞進兜里,隨后打開藥品柜,繼續叫“范鴻。”
先前沒腦袋缺張嘴,可把他憋壞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凡是能拿的藥瓶,周祁安全部給塞進兜里,準備出去再做研究。
周祁安正快樂給自己找藥,忽然手上地動作一僵。
藥品柜擺在靠門的方向,門口,斑駁模糊的光影中不知何時站著一道人影,正直勾勾地盯著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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