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深吸一口氣,無奈跟著村長往外走。
門口,穿同樣白色麻衣的村民們不知何時出現。
他們各個臉上戴著恐怖的青色面具,正一排排地站
在那里。看不清人臉的村民此刻全部直勾勾望著走出來的玩家。
豐水村的村民皮膚本身就白得滲人,慘淡的袖袍十分寬大,陰風中晃動出陣陣陰影。
村長做了個手勢,所有村民如同沒有生命的木偶,開始朝著后山的方向走去。
玩家跟在后面。
女教師低聲道“看上去就像出殯一樣,去了準沒好事。”
小紅帽成員臉色同樣難看“你沒聽村長那意思,去了還有生機,不去的話”
必死無疑四個字還沒說完,前方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就不去了。”
村尾,先前出去的沈知屹正站在那里。
女教師愣了愣,趕在村民前下意識問“你不去”
沈知屹竟然耐心回答了她的話,面上帶著一反常態溫和的笑容“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留下來教孩子們讀書,能識點字總是好的。”
十四歲以上的孩童在祈福隊伍當中,但十四歲以下的孩子不用去參加儀典。
確切說,他們也沒有參加的資格。
沈知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說服了這些家長,把這些孩子聚在一起美名曰教他們讀書識字。
也許在村民眼中,這波專家和上一波專家一樣,是不知人間險惡的城里人,帶著可笑的憐憫要來幫助他們。
先前注意力全部在沈知屹身上,這會兒玩家才注意到旁邊的小孩子。
那些站在沈知屹身邊的孩童們,皮膚一脈相傳的白,極度黑白分明的眼珠看他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在看人。
這種形容很奇怪,但不止一名玩家有這種感覺。
那一絲尚未褪去的懵懂中,流露出的全是殘忍。
村民們幽靈一般繼續朝后山走去,沈知屹在他們邁開步伐的時候,對從身邊經過的周祁安說“情況不可控的時候,用通訊道具聯絡我。”
周祁安下意識說“聯絡你有什么用”
沈知屹笑而不語。
村民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孩童們站在村尾,帶著惡劣的天真望著和村民一起離開的玩家,就像在看地里的豬草。
啊啊啊,好想割豬草玩啊。
旁邊,沈知屹依舊如師長般親善,他撫摸著身側小孩的腦袋,手滑在脖頸處,頓了一下。
如同撫摸田里可以輕松扭斷的秸稈。
沈知屹抬起另一只胳膊,這位淳樸的鄉村教師和大家揮手“早去早回。”
前方麻衣鬼面的村民赤著腳,出殯一樣朝后山飄蕩而去,隊伍末的兩名村民手上還提著竹籃子,上面用白布蒙著,里面不知道放著什么,只是感覺很沉。
玩家也始終掛在隊末,腳步不自覺放輕,一行人仿佛真的成為山間鬼魅。
期間,不知是誰轉過身,回頭看了一眼。
沈知屹帶著一群孩子,各自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在揮手送別他們。
多看了眼的玩家不由冷風中打了個哆嗦,這后方的一幕,莫名讓他更加心生恐懼。
周祁安背著雙肩包,混在一群人中沉思前進。
村長說不去后果自負,鬼如果要在儀典中殺人,那留在村里的人危險是什么
豐水村的村民體質都很強悍,村長就是最好案例。
一個老人尚且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孩子們估計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村民如此放心的把沈知屹留下,就像給孩子留一份口糧。
但
周祁安閉了閉眼,突然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愿主保佑這個村子。”
近側小紅帽成員“”
他覺得周祁安指不定有什么大病,誰會在本土小村子里向上帝禱告
十幾分鐘后,當看到神秘威嚴,又散發著驚人死亡氣息的教堂,小紅帽成員覺得話說早了。
他們在后山采摘野菜時,只看到了白色建筑的雛形,但誰都沒有往教堂上聯想。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