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異樣感稍縱即逝,她像是被下了降頭,莫名回到了最初的判定是個擁有特殊意念控制的玩家。
山風一吹,申小姐拽住手上的鐵鏈,催促村民快些走。
翻山越嶺,前方村子靜靜生長在山林間。
看到村口的石碑,申小姐松開鐵鏈,心中不優雅地罵了句臟話。
誰家工作人員副本里會到處丟nc
空氣中飄來血腥味。
申小姐鼻子動了下,工作人員對鮮血的感知向來敏感。
猜測這是有玩家死了,而且死得還挺慘,她重新變得優雅,抹平衣服上的褶皺,邁步走入村莊。
“圣女圣女恕罪啊”
前方傳來驚恐的祈求,村民正在懷疑會不會是牧師建立的教堂失效,圣女回到了被凈化前的暴巫狀態。
他們抬著受傷的同鄉在混亂和無序中奔跑,皮膚從雪白變成了慘白,滿臉驚恐地對著天空求饒。
遠處的后山依稀可見滾滾詭異的水霧,夾雜著一些黑氣呈蘑菇云的形狀在天空散開。
“唔,唔。”大概氣得說話都含糊不清,村長只能勉強吐出幾個音節,用手勢指揮。
“圣女”二字刺激到了剛剛被從永溪鄉找回的幾名村民,頓時再度大叫起來“暴巫死是她活該,不關我們的事是鄉長要殺你,不要殺我”
一時間,整個村子可以用傷的傷,瘋的瘋,死的死來形容。
“申小姐”大恐慌中,一道完全不同的清澈聲音傳來。
青年興奮地迎風跑過來,朝氣蓬勃,在他背后是一眾懇求圣女饒恕作鳥獸狀逃散的村民們。
雙方就像是活在兩個相反的圖層。
大背景圖中,周祁安穿梭過人群,一路跑過來。
“圣水取樣成功了”他如獲至寶,眼神明亮說“快幫我們加工一下。”
“”
死一樣沉默的半分鐘內,申小姐表情逐漸扭曲。
至少有三千次,她想要連同取樣的玻璃瓶和年輕人的腦袋一起砸碎的沖動。
申小姐死死攥緊拳頭,手心被鐵鏈勒出痕跡。
她甚至懷疑對方歡快地跑過來
,故意大搖大擺把脆弱的瓶子擺在面前,就是想激怒自己。
毀了玩家的任務道具,玩家會得到游戲游戲補償,而她卻要面對恐怖的懲罰。
“辛、苦、了。”申小姐皮笑肉不笑從他手上接過瓶子,嗓音溫柔的滴水“能說說,發生什么了嗎”
周祁安臉上帶著幾分懵懂“不知道誒。”
“村長帶我們進行第二次祈福儀典,然后教堂就炸了。”他猶豫了一下,建議說“讓村長反思一下吧。”
“”申小姐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今天的儀典肯定是被破壞了。
從溫泉起便緊繃著一根神經,先前又沖在最前面取樣,這會兒疲憊感抑制不住地傳來。
周祁安也不等申小姐加工完圣水,居然直接就往回走了,臨走前對寇陀說“記得拿東西。”
轉身后,面對申小姐時的輕松消失殆盡,半隱藏在厚重碎發下的眼睛殘留著疲態。
年輕女孩蹙眉“這么重要拼死拿回來得東西,他就直接扔給我們了”
寇陀盯著周祁安離去的背影不說話。
和這個人打交道,要留起碼一百個心眼子。
一路腳步不停朝院落走去。
自從知道這是圣女以前的住處,周祁安總覺得白日里也陰風陣陣。
這種感覺令人十分舒服
他算是離圣壇比較近的,圣壇炸裂時被灼痛的肌膚,現在還隱隱作疼。
幸好這院子夠涼,不適感緩解了很多。
周祁安手中多出一個小瓶子,早上截留了一點給村民的藥水,現在倒是可以派上用途了。
手指順滑地解開紐扣時,他像是感覺到什么,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