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周祁安已經想到了原因,笑容很是耐人尋味。
漸漸的,女教師回過神來。寇陀等人沒有直接去找木樁,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并不知道養尸地具體的方位。
“養
尸。”
女教師喃喃重復一遍,假設沒有下午那場爆炸,徐瑰八成會死在祭壇上,那死后尸體會被送去哪里
會不會就是送往養尸地
她生出一種強烈的不安。
“還沒休息吶。”一道蒼老的聲音冷不丁從門口傳來,眾人面色一變,本來就不安女教師更是差點跳了起來。
村長穿戴整齊,嘴角扯著笑容,但笑意沒有抵達渾濁的眼底。
他幾乎只盯著周祁安一個人,像是要用目光將他穿透。其他人還在好奇原因,不過馬上就被村長接下來的話吸引走注意
“圣壇出了些問題,祈福儀典暫時沒辦法舉行。這場意外已經導致四人傷亡,”村長嘆了口氣“他們明天就要下葬了,貴客們可得小心點,別出什么意外。畢竟”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我們這里比較講究,萬一死個女娃,還得優先送往另外的地方安葬。”
優先一字,被念了重音。
女教師面色劇變。
周祁安并不感到意外。
主線任務都是一環接著一環,按照正常流程,玩家輪流上祭壇肯定有人死,死后的尸體被送往養尸地,剩下的人就有找到木樁的機會。
當然現在也有。
一種是繼續等,等明天村民下葬時肯定有其他變故;還有一種,今晚他們中死個玩家,明天直接就能去養尸地。
副本里時間拖得越長越危險,今天下午出奇長的黃昏就是種預兆。
寇陀估計猜到了些劇情走向,集火女教師令大家產生反感,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用對方的命加快游戲進程。
女教師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看著圍繞石桌坐著的隊友們。
因為受傷,年輕女孩眼眶里有淚水打轉,整個人楚楚可憐,她反殺國字臉的時候也是這幅表情。
寇陀就更不用說了,把玩著一把匕首,幾次掃過女教師的脖子,像是故意在從心理上折磨對方。
另外三人看著也相當冷漠,也就是應禹對徐瑰說了一句“晚上你來和我們住一間。”
這樣至少空出了單間給女教師,讓她不用和年輕女孩一屋。
“怕什么。”當女教師最后求救似的看向周祁安的時候,后者心如止水“你看村長那眼神想活吞了我,我怕了嗎”
女教師聞言不禁瞄了下門口。
那確實是一種想將人剝皮拆骨的眼神,哪怕隔著夜色,也能清楚感覺到村長的殺意。
寇陀低聲問了句“你又做了什么”
竟然能讓村長看著比祭壇爆炸后還要憤怒,臉上的皺紋都在扭曲。
“沒什么。”周祁安輕描淡寫地開口“就是發現村長背后的瘤子,不能主動用手摸,也不能對視。目前不知道村長“懷胎”幾月了,反正瓜熟蒂落的時候,我們估計都得出殯。”
“哦,沒錯,他懷了一個牧師。”
全程貼臉開大。
“”
整個院子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村長表情凝固了。
玩家臉色更是一個比一個精彩紛呈。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向穩重的寇陀突然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我這張賤嘴。”
方寸之地的院落,每一個字可以說是回蕩在眾人耳邊。
玩家甚至都顧不上驚訝牧師和村長的聯系,他們此刻思想出奇一致有什么話不能私底下說呢
為什么一定要貼臉開大村長他不要面子的嗎
好在村長繃住了表情,只是嘴皮子微微抖著。他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周祁安會直接當面戳破這件事。
寇陀回過神,干澀地笑了下“周專家還是這么會開玩笑,不愧是,團隊里的”
絞盡腦汁,勉強搜刮出一個詞“開心果。”
果果周快樂“嗯”了下,然后問“牧師,你快樂嗎”
落葉被殘風吹起,院落如同一塊被割裂的畫布,空氣再次沉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