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客運站的周祁安畫完最后一副作品后,隨手把筆扔到一邊,他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將畫好的作品全部撕碎。
反正信息已經傳輸出去,拿著麻煩。
作為旁觀者,齊小姐都頗有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周祁安環視著客運站,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松弛感。
“客運站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嗎”他問還在監工的齊小姐。
“”你當是旅游嗎
沒有得到回答,周祁安準備出去走走。
游戲過去一晚上,還沒搞清楚外出后怎么重新回到這里,有點說不過去。
副本既然要求玩家每天午夜前回來,按照游戲的惡趣味,代表他們一定會出去。想要每天趕上客車發車時間不切實際。
nc在客運站進進出出,或許知道什么。
相親角十分熱鬧。
七八個男女聚在一起聊天,周祁安挑了挑眉走過去。
愿意留在這里延續相親活動的,自然是互動性比較高的nc。他調整了一下表情,試圖和這些人打成一片。
“你們好啊。”
相親角的旅客們同時抬頭看他。
周祁安一過去就主動介紹自己的基本情況,主要提起職業,沒有說算命,而是配合副本背景
“我是個演員,剛演完一場戲回來,你們呢”
第一天被無數雙眼睛窺視,唯恐避之不及,更別提對視。這會兒近距離觀察,周祁安突然發現件有趣的事情。
雖然副本中很多nc有著清一色慘白的臉孔,客運站這些旅客卻白的另有原因。一張張白膩膩的臉孔全打了劣質粉底,粉撲得太厚,導致動作幅度一大,還會簌簌下落。包括其中一名年紀最大的,五十出頭的男人,臉上都殘存著上妝的痕跡。
當聽到演戲兩個字時,旅客們浸潤著陰冷氣息的瞳孔里,蘊藏著嫉妒。
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周祁安自顧自道“我看你們底子不錯,怎么不去和我一樣當主演啊。”他歪了歪頭“是不想嗎”
“”嫉妒要藏不住了。
周祁安繼續自說自話“我真不想演戲啊,但條件太好了,不得不演,你們懂我的煩惱嗎”
終于,五十出頭的男人忍不住了,冷笑駁了他一句“一個中途出道的野路子,走不長遠的。”
nc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蘊藏著信息點。
周祁安下巴微抬,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只需要輕輕一瞇,表情立刻倨傲了幾分。
他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說得好像你們是專業的一樣。”
大叔得意洋洋“當然,我們是有演員證的專業”
話未說完,被旁邊的女人白了一眼,大叔立刻閉嘴了。正式演員當然是越少越好,不然又多一個搶飯碗的。
周祁安聞言挑了下眉,輕嚯道“原來演員需要考證啊。”
尾音拖到頭后,他看著這些畫著劣質妝容的臉孔,微笑問“請問,證要怎么考呢”
氣氛頓時變了。
頭頂的天氣跟著發生了變化,先前的日頭被烏云擋住,似乎隨時有下雨的征兆。客運站本來就建在風口,這會兒風嗚嗚地刮個不停,相親角的小彩燈跟著顫動起來。
相親角旅客們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影,他們看周祁安的眼神變得愈發恐怖,有一種想要把他當飯嚼了的感覺。
周祁安轉身就走。
身后,這些眼珠恨不得死死黏在他背上,如果他現在回頭,就能看到一張張粉底都遮不住的青紫面孔。
一步步緩緩走上階梯,周祁安低頭沉思著。
第一個支線任務選衣給了他們一個固定身份,這個身份貫穿了整個副本,哪怕在破案時,也是因為算命先生的身份先幫忙找到了小偷,才獲得偵探牌。
第二個支線任務入戲填補了主線任務的空白,告訴玩家要找到戲劇之王,才能終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