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行剛剛被沈確那一番敲打的話弄得心緒七上八下的,眼下又被自己的嫡親妹妹質問,整個人如同刺猬一般豎起了滿身的刺。
“你胡說什么朝堂之事,豈容你一界女子摻合。”
李楚玥鄙夷地歪了歪嘴角“你最好是別干壞事,不然爹爹和大哥哥真的會大義滅親。”
她話雖是這么說的,但心底里卻并不認為李恪行會真的與那些人同流合污。兩人畢竟從小打到大,李恪行有幾分膽識又有多少德行,她還是知曉的。
他雖不如家中的大哥哥和父親,文不成武不就,還總想著走捷徑,但到底還是保有著李家的那份赤誠之心的。
“二哥哥,那譽王特意同你說這些是為什么”她有些不解。
李恪行皺了皺眉看了李楚玥一眼,抿唇不說話。
李楚玥也沒再糾結于此,又轉問道“他剛剛說只有他聽見了,我們都沒聽見。聽見什么沈確在炫耀他的耳力”
李恪行抬起頭,白了李楚玥一眼,朝堂之事他向來是不愿意與她多言的,覺得她笨,又覺得女子在家呆著就好,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譽王那是在旁敲側擊的同我說,他能體察民情,他能聽見民間的聲音,他將來會是個明君。”
李楚玥低頭哦了一聲。不多時,定國公府便到了,車夫將馬車停穩后,便立刻有人來迎他們。
青衣和綠袖坐在了后面的馬車里,小跑著過來接李楚玥下馬車。
定國公夫人早已候在了門口,遠遠瞧著定國公府的馬車緩緩駛來,懸著的心落下了不少。
“沒什么事吧”還不待李楚玥站穩,李夫人便開口問道。
李恪行搶先答道“能有什么事,不過是在場的人都去大理寺問了話排查一下嫌疑。”
說話間,幾人已經一同回了定國公府。
“無事便好,夜里你們不回來我怎么也睡不著,便來門口看看,沒曾想就正巧碰見你們回來。”李夫人緩了緩語氣,拉著李楚玥的手揉了揉。
“齊王呢怎么樣”
“可知道刺客是何人所派”
“譽王的人怎么會恰巧去了齊王府”
她一面拉著李楚玥的手,一面偏過頭問李恪行。
李恪行剛剛被沈確敲打過一遍,心里也正煩著,只搖了搖頭。
“若是齊王兇多吉少,”李夫人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母子三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嘀咕,“那這太子之位”
李楚玥站住了腳,抬起眼皮看向定國公夫人,眼底里帶著幾分疑惑“母親,你的母家是在金陵嗎這么多年,怎么從未見您回去過”
定國公夫人沒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么”
李楚玥沒再繼續問這個話題,而是轉問道“母親為何如此在意太子之位您可比姑母和姑祖母,還要在意。”
她嘆了口氣,看向自己的母親,心里一直隱隱覺得奇怪的事情,好似要穿透迷霧顯現出來了。
世人皆知,她父親定國公李甫隱是個癡情種,當年前朝內亂舉國上下一片哀鴻,戰火紛飛之時李甫隱在亂軍之中救下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直言家人盡皆慘死,愿跟隨李甫隱為奴為婢已報救命之恩。
可后來,李甫隱沒讓她為奴為婢,而是娶了她,還讓她做了大乾人人羨慕的定國公夫人。
“母親,好像從未聽您提起過您的母家,我們外祖家是做什么的耕田的還是經商”李恪行也停下了腳步,跟著問道。
李夫人頓了頓,語氣有些慌“是務農的,但早就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