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舒時燃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你開完會了現在在哪兒”
戴姣“我在去工地的路上呢。”
舒時燃“沒吃午飯就去了么”
“還沒,等到了再說吧。”
舒時燃“嗯”了一聲,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淚水涌上,眼前泛花。
電話里的戴姣聽到,問她“昨晚到幾點”
舒時燃抽了張紙巾擦掉眼淚,回答說“三點多。”
早上還好,這會兒開始困了。
戴姣“我到兩點半。”
“我看到你兩點多在群里給點評了。”說著,舒時燃又打了個呵欠。
戴姣被傳染,也跟著呵欠連天,聲音都模糊了,“這邊的太陽是真的大,我又要被曬黑了。”
曬黑這種事,舒時燃太懂了。
她們每次下工地都和太陽肩并肩。
她叮囑說“我才剛養回來。多涂點防曬,別嫌麻煩。”
提起這件事戴姣就想笑。
上次舒時燃下工地,因為太忙沒涂防曬,結果回來整個人黑了一個度,額頭上還被曬出了分界線,憨得可愛。
明明去的時候還是個白白凈凈的大美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去的工地在非洲。
戴姣可不想像舒時燃一樣。
她拿出防曬噴霧,一邊猛噴,一邊吐槽起上午的項目會,洋洋灑灑。
最后,她總結“建筑設計狗都不干”
舒時燃這邊事情也不少,連熬幾個夜,很有共鳴“沒錯,狗都不干。”
有些人嘴上說著“狗都不干”,干起活來一點不含糊。
戴姣“你們這倆公子哥大小姐真是想不開,換我肯定不工作,每天吃喝玩樂。”
舒時燃“我不工作誰跟你合伙。”
“也是。我可不能沒有你。”戴姣只是發發牢騷,“最好這樣來體驗生活的大少爺多一點,多帶幾個項目來。”
吳天齊是被父母送來舒時燃這里的。
他們一開始聯系舒時燃說想把吳天齊送來工作的時候,舒時燃覺得很奇怪,沒直接答應。
然后他們告訴她,吳天齊想出家。
像舒時燃、吳天齊這樣出身的人不用考慮怎么賺錢,只需要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吳天齊回國后做了許多事情,大概都覺得沒意思,有一天忽然跟他父母說生活太沒意思了,想出家。
他的父母就他這么一個兒子,當然不想他出家,就想給他找點事情做做。
吳家從吳天齊爺爺那輩開始就不讓進家里的公司工作,原因是怕萬一是草包會影響生意,還不如把公司交給專業的人打理。而且吳天齊對那種公司也沒興趣。
吳家父母想了半天,想到了自己開建筑事務所的舒時燃。
他們把吳天齊送進來的同時,還送來了一個酒店改造的項目。
舒時燃說在她這里工作會很忙,吳家父母一聽更高興了,說忙點好,最好忙到腳不沾地、覺都不夠睡,讓他沒空去想“皈依佛門”的事。
舒時燃撥開側臉遮擋視線的頭發,看向玻璃外的公共辦公區。吳天齊的工位正好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也不知道他能在這里堅持多久。
她跟吳家父母說了,保證不了能留他多久,他要是自己非要走,她也攔不住。
他們說,能留一天是一天。
“還有件事。”電話里,戴姣說,“金和府那個項目的客戶提前回國了,說下午正好有空,3點來事務所跟你碰一下。”
金和府是個別墅項目,雖然偏室內,但它是近期在談的項目里舒時燃比較喜歡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