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的山忽然傾倒在沈希的身前。
她的眼前發黑,心口涌動著陣陣地悸痛,恐慌和懼怕到了一種程度,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紅唇微張著,喉嚨卻像是被緊緊地扼住一般,連細微的顫聲都發不出來。
全都完了。
全都完了。
沈希的腦中只剩下這么一個念頭,她手腳冰寒,脊背也被冷汗浸濕,眩暈感那么的強,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蕭渡玄眉心微蹙,他抬手撫上金鉤,一把將幔帳扯下,紅帳垂落,瞬時將軟榻內的一方旖旎春光盡數遮掩。
他起身靠坐在里側,手臂穿過沈希的腿根,將她抱入懷中。
沈希臀根的軟肉柔膩,指節陷進去時,會微微顫著,恐懼像是到了極限似的,一下一下地抖。
她怕得厲害,手臂緊緊地攀著他的脖頸,肩頭也在不斷地聳動著。
當頸側傳來濕意時,蕭渡玄神情微動。
他輕輕撫了撫沈希的后背,低聲說道“沒事,小希。”
沈希腦中全是“一切都毀了”的想法,她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幾乎不敢去面對蕭言可能出現的質問。
倒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沈希無法克制腦海中混亂的念頭,當蕭渡玄的手臂掠過她的腰側,用誘哄的方式拍著她的后背時,她才意識到蕭言并沒有發覺。
他聲音很輕,跟哄孩子似的“別怕,他沒發現。”
幔帳從中央垂落下來,將軟榻內的一方凌亂遮得嚴嚴實實,那鋪天蓋地的安全感像是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擁著她。
沈希蜷縮在蕭渡玄的懷里,思緒驀地回到了在東宮的時候。
他們的第一個晚上也是這般。
她在席間飲了藥,在近乎可怕的混亂中上了蕭渡玄的床榻,那時沈希還沒有訂親,不過剛剛過了十五歲,不似現在這般無所顧忌。
事后她又慌張又害怕,不住地掉著眼淚。
蕭渡玄也是這般將她攬在懷里,似哄孩子般地說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他細細地吻過她的朱唇,吻過她的眉眼,吻過她滿心的痛苦與懼怕,滯留在胸腔里經年的傷痕都被好好地撫平了。
那時蕭渡玄給她的是極盡可能的疼寵。
而她卻窺見了他剎那的溫柔,回報給他徹頭徹尾的卑劣背叛。
胸腔里控制不住地泛起尖銳的刺痛,心臟像是被一雙手攥著收緊,帶來窒息般的痛楚。
沈希耳邊轟鳴,她疼得躬下身子,忽然聽不清晰蕭言歉疚的言語。
“抱歉表妹我不知道你還在更衣”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你先換吧,我、我這就離開”
幔帳垂落,遮住了沈希的身姿,可那軟榻前的花格地毯散落的卻盡是少女的貼身衣物。
聽見門被掩上的聲音后,沈希的身子倏然就軟了下來。
“好了,他走了。”蕭渡玄散漫地說道。
沈希臉頰潮紅,眼也紅著,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秾麗花朵,即便是在黑暗里也散發著馥郁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