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寧怔了怔,半晌認真地道“他小時候長得可一點都不好看”
霍飛渝那時候戴近視鏡,個子也沒霍涔高,但是她說這話,明顯是夸張了。霍飛渝長相還是不錯的,和霍涔比,那確實差點。
霍涔笑了笑,許聽寧講霍飛渝壞話的樣子很可愛,但是提起家里,他那種不耐感就又浮現了出來,他硬壓著,問許聽寧要不要再吃塊紅豆糕。
可能是霍涔先提了以前的事,許聽寧看著他手里的糕點,有些賭氣地說了句“你以前也這樣追別人的吧”
別人,那還能有誰,霍涔公開追過的,只有白沅。
大多數男人都是扛不住翻舊賬的,霍涔也不例外,再說百八輩子的事,他也記不住,想糊弄過去,又聽見她說“我在白沅朋友圈都看見了。”
“看見我”他不愛拍照,也不記得什么時候跟白沅合過影,為數不多的照片,都是工作中留下的。
“不是你,是你的手,拎著用牛皮紙袋裝著的糖酥。”不喜歡吃甜的,倒是很喜歡給人買甜食,當然這句許聽寧沒說出來。
手的話很好解釋,霍涔點點頭,說“肯定不是我的手。”
已經走到郭奶奶家門前的銀杏樹下,許聽寧沒再走,心想霍涔不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他是見了銀河都不死心。
“霍涔,你信不信,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他手指幫她寫作業的時候骨折過,上面有道痕跡,他自己都不知道嗎
“別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拍照不都愛用濾鏡什么的,濾鏡下大家臉都長一個樣,別說手了。”霍涔說著看見許聽寧在摳銀杏樹的樹干,嘴里還嘀嘀咕咕,把她手拉過來,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想摳摳我吧,樹多硬啊,別傷著自己。”
許聽寧心想那也沒你的嘴硬,人一旦較起真,就想拿出一切證據佐證自己的觀點。
“那輛買給她的藍色寶馬車呢白沅在生日會上許完愿,你沒過幾天就開著到學校接她了你敢說不是給她買的你追人都這樣嗎送東西送車。”許聽寧輕輕拍著肚子,盡量讓語氣聽起來隨意些,她怕自己像個拈酸吃醋的怨婦,雖然這樣已經很像了。
盡管如此,此情此景下,她覺得霍涔肯定會哄她幾句,然而她只是聽到某人略帶點諷刺地問。
“許聽寧,你是不是沒買過車”
“我那輛寶馬在當時,沒半年預定根本提不到車,她一許愿,我過幾天就給她買到,我神啊。”
許聽寧愣住了,唇漸漸抿成一條線。
霍涔本來不想說的,也覺得沒必要,但現在看來,時間能淡忘一切這個道理在許聽寧這根本不存在,時間只會讓她瞎琢磨。
“車真不是給白沅買的,但我承認,后來知道她許了那個愿,我確實開著去接過她幾回,人我是追了,也送過東西,但具體什么時間地點,我真記不住,也不知道發了什么朋友圈。”霍涔看她越站越別扭,問,“要不去我車里坐著”
“不用。”許聽寧悶聲悶氣,“醫生說我動動才好生。”
霍涔咬牙切齒“所以干嗎費勁生孩子呢”
一個被狗咬一口,就得她背著去醫院的人,非要去生孩子,生孩子是容易的嗎順產有可能會撕裂,會側切,剖宮產就更別提了,長長的麻藥針往脊椎里打,把皮肉剖開,再剖子宮,取出孩子,再一層層縫上。這還沒完,人下面會插著導尿管,然后再拔了,傷口都沒長好,就得下地走動,還要被按壓傷口,排什么惡露。
霍涔當時網上查完,看到這些的時候,差點沒給手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