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人開房那天”
“沒開房。”霍涔淡淡打斷,抹了一下唇邊的水漬。
“行行行,就您沒開房,但是跟女人去酒店待到凌晨出來那天,您老婆許聽寧一個人在醫院”祁毛沒好氣,“我爸晚上值班看見的,說在婦產科那層,我打電話問聽寧,她說是感冒。有時候醫院病房滿了,也會往別的樓層塞人,我就沒多想,后來知道她懷孕,我總覺得不對勁,碰上我爸醫院婦產科的護士長,套了套話,才知道那天她是在保胎。她大晚上一個人去的,提著蛋糕雞湯什么的,嚇得直發抖,后來自己在醫院待了好幾天,沒一個陪護,這多稀罕啊,護士長印象可深刻了。”
“我他媽也是腸子都悔青了,什么時候跟她說,都不該那時候跟她說她懷著孩子呢,又是在保胎,看見你抱著別人的孩子,跟個女人從酒店出來,能是什么心情。”
“主要我那時候也是氣,然后她又問我哪能做親子鑒定,我想著是你在外面搞出私生子了,需要她來處理,腦子一熱就給她說了”
祁毛說不下去了,一抬頭,看見霍涔在找什么東西。
“你能不能好好聽。”他上前拉他,看清他手里的東西,人怔住。
霍涔就著冰水,把那粒止疼藥咽下去,壓了壓心口,過了冰的嗓子,沉啞。
“你繼續說。”
這還怎么說祁毛感覺再說下去,霍涔就得死在這了。
他是很想看霍涔知道自己負了許聽寧之后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但也不想他命都沒了。
“你沒事吧”
“放心,死不了。”
祁毛都覺得好笑,傲成那樣的人,竟然現在覺得死不了就是沒事。
“你知道嗎,我是第一次來你家。”祁毛環顧四周,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是嗎”霍涔沒什么印象。
“真的,小時候我一直想來,其他同學也有想來的,這院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好奇啊,想知道房子里面有多氣派,但你從沒邀請過我。”祁毛笑了一下,“這么多同學,就許聽寧來過你家,霍涔,你承認吧,你對她就是不一樣。”
霍涔沒吭聲,手撐著臺子。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挺不要臉的,用這點不一樣,一直勾著許聽寧,她也是傻,小時候追著你跑,長大了要跟你結婚生子,她多嬌氣個人呢,為了保胎自己住在醫院,還跟別人說是感冒。以前可真不是這樣。”
“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她打防疫針的事跡吧就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班里打的那種防疫針,她穿毛衣,脫了一只袖子打完,嫌胳膊一動會疼,硬是嬌氣得一整天都沒給袖子穿上,老師說也不行,就那樣裹著外套直到放學她媽媽來接她。”祁毛說著都笑了。
霍涔輕輕勾了勾唇角,又摸了一粒止疼藥往嘴里送。
“別吃了,藥是有劑量的。”祁毛看不下去,上去攔,碰到他,發現他根本站不住,他罵罵咧咧把他往外扶,“早知今日,你當初干什么去了欸,你可不能死啊,我干女兒不能沒親爹。”
霍涔被放倒在沙發上,平躺著,手臂蓋在眼睛上。
“你讓我把那里止疼藥吃了,我就沒事了。”
“還吃你不是剛吃過一粒,那是藥,又不是糖豆,你忍忍吧,一會兒藥效上來就好了。”
霍涔沒說話,祁毛嘆口氣,坐在旁邊盯著他,見他沒再找藥吃,祁毛拿出手機,點開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