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料鋪子和藥材鋪子去年開始就讓這丫頭幫著一起照管,還有金銀樓里用的花樣圖紙,許是小姑娘們更懂那些時新的款式,往年還有二姑娘一起搭把手,如今倒一時半會的都還要用到她。”
說著話,閻娘子狀若極無奈的瞥了沈如妤一眼。
看到這里沈如妤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感情是老太太不知為了哪般拿她和母親在斗法。而今日她房內的談話想來也是不知怎么的被林嬤嬤聽到的,她向來有這個本事。
“女孩雖要學些經營,但到底重要的還是嫁人,我老婆子說句不好聽的,也沒有娘家的產業離不開待字閨中姑娘手的道理。”
聽到這話,閻娘子眸光一閃,卻只堅持近期還需要女兒搭把手。
林嬤嬤雖然是傳達老太太的意思,但人家親娘找了由頭不允,她到底也無法多說什么。
眼看著林嬤嬤告辭離去,自覺危機解除的沈如妤卻上前就是告狀“娘親,既然有嘴碎的來說小話,那不知有沒有順便也和娘親提起,今日二姐姐在我那里哭的不行。咱們府內近期似乎有好些流言在暗中流傳,萬一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傳出去怕是不但對二姐姐的名聲不利。”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也影響駱州令對咱們家的看法。”扯著這面大旗,家里多少會更注意些,而且那些流言傳出去,也是真對二姐姐不好。
閻娘子卻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句“知道了,回你自己的院子,沒有我吩咐不許你再出門。”
“娘親”怎么就從沒抄完書不可以出門變成了沒有吩咐不許出門了
“怎么你還有話說”閻娘子的眸光冷冷的就戳了過來。
“沒,女兒告退了。”沈如妤耷拉著眉眼一臉可憐的退出了自家母親的院子。
“我怎么就生了這么個聰明勁兒全不放在正地方的蠢貨,她倒是生怕委屈了別人,怎么就不為自己想想。”看著一直守在門邊的奶娘張氏進來,閻娘子無奈抱怨。
“三姑娘年紀小,經的事也少,心思單純些也是有的。”張氏笑著安撫。
“你果然也是覺得婆母她今日這番行事有些不對。你說,她到底是沖著三丫頭還是沖著那些鋪子”她們主仆幾十年的默契,聽到張氏這么回話,閻娘子就知道張氏是聽懂了自己的言下之意。
“到底還是三姑娘有本事,那些鋪子雖然之前是打算給姑娘做嫁妝所以這兩年一直讓她管著,可到底沒明說,如今日進斗金的,府里想要反悔也不奇怪。至于送去老太太哪里重新學規矩,老奴愚鈍,還真參不透是為了哪般”
“府里,不會對三丫頭也起了別的心思吧”想著想著,閻娘子臉色就白了幾分。
雖然閻娘子心下猜疑,但過后的時間里老太太那邊卻又像是全然沒有當日那樁事情一般,沈家闔府上下先是忙忙碌碌把二姑娘送出了門,之后的精力又全放在了二老爺升遷的事情上。
時間匆匆從不為誰停留,轉眼由夏入秋,今日的沈宅實在是極為熱鬧。川流不息的客人們一個個帶著笑提著禮的上門,全都是來恭喜沈家的二老爺沈嘯高升的。
院子里噼里啪啦鞭炮的余音還在耳邊繚繞,戲臺處的鑼鼓就又換了新曲調,咚鏘咚鏘鏘的給主家增添喜慶和喧囂。
沈家本就是扎根南川郡百多年的豪族,而這次隨著沈嘯升任為廣豐郡郡判,勢力顯而易見的可迎來又一次的擴張,想來在臨州三郡內的地位名望也能更進一步。
如此喜事,又怎可不大肆慶祝,今日的宴席不說宅院內的排場,就是外邊的流水席,都一擺就要擺三天,看著實在是煊赫至極。